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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收录] 《自大当水喝》(转角遇到继承者1)作者:叶小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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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3 15: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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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自大当水喝
系  列:转角遇到继承者之一
作  者:叶小岚
出版日期:2015年3月6日

【内容简介】
他的人生顺风顺水,养成他狂傲自大的性格
加上英俊完美的外表,在在让他受到女人青睐
没想过有女人会拒绝他,这回却踢到了大铁板!
他承认一开始是带着一点恶意接近她的
大家都喊她冰山美人,一堆男人想追她全吃了闭门羹
他最爱挑战不可能的任务,想打破她冰冷的面具
只为证明她也没什么,他可以轻易地就手到擒来
就算她不喜欢年轻的年下男,不喜欢成熟的大叔熟男
而是喜欢熟到都快烂透的老男人也没关系
挑战的难度增加,反倒让他对她更有兴致
“投其所好”是他操纵感情、取得她信任的手段
有自信最多三个月,必能融化冰山美人的心……
唉!他自大的认为操控人心容易,其实没那么简单
她对他的魅力完全视而不见,处处撇清两人的关系
以为她已经被他握在掌心,下一秒她又从他的指缝间溜走
一次又一次,最后心急的人反而变成他
原来他的心已偷偷爱上她,可她却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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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22 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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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半,闹钟响。

  铺着七彩条纹床包的单人床上,一名二十七岁左右的女孩张开了眼,抬高手抓起床边桌上的镜子,照向自个儿仍微带倦意的姣好面容。

  “还没完全消退啊?”顾浅抓抓尚有些发痒的下巴红块,左右脸颊上亦有点点小红疹。

  前天晚上跟朋友去港边吃海产时,不小心吃到了一只不新鲜的螃蟹,蟹肉才入肚没多久,朋友就当着她的面尖叫起来。

  “顾浅,你的脸肿起来了!”

  她因为那只螃蟹,当场肿成了一只猪头。

  朋友迅速将她带往医院,服了抗组织胺还打了针,估计这过敏一个晚上是无法完全消除,只好请了一天病假。

  虽然经过了一天,过敏状况仍未完全消失,至少是可出门了。

  走出房门到浴室盥洗,还在上大学的小弟走了进来,直接裤子拉下便往马桶内尿尿,完全把姊姊当成隐形人。

  顾浅刷着她的牙,视若无睹。

  她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还有一个爸爸,妈妈在她中学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也就是说,这是个阳盛阴衰的家庭,所以男人啥丑样她没见过,再帅的男人也还是人,一样会吃喝拉撒睡,让她对男人一点遐想也没有,尤其顾家的男人外表一个比一个还要出色,身材高大健硕不说,俊俏脸蛋全都秒杀韩国花美男,所以她看到再帅的男人,也一样心如止水。

  尿完的小弟想回房继续睡,她将人拉了回来,强迫他洗了手才放行。

  小弟顾念是校园内广受女孩喜爱的偶像,还组了乐团,身为鼓手的他拥有众多粉丝,顾浅认为,只要让这些粉丝到她家住一天,幻想就会破灭,什么校园白马王子,上完厕所还不洗手的呢。

  漱洗完毕,换上上班用的服装,她到厨房准备早餐,这时,父亲与哥哥才起床,至于大弟人在当兵,所以未住在家里。

  “浅浅,你过敏好了没?”顾爸拿了报纸进来,边走边打呵欠,松紧带已松的睡裤要掉不掉的。

  “差不多了。”顾浅将牛奶放入锅内加热。

  “我要咖啡。”顾浅的哥哥──顾笙一入座便像死尸一样摊着,眼睛连张都没张,眼角还有白白的眼屎。

  顾浅瞟了哥哥一眼。

  她的朋友都说顾笙长得像金城武,她还真看不出来哪像了,至少她从没看过金城武眼角有眼屎,嘴角有口水残迹,睡衣衣领歪一边,扣子还扣错了,头发乱得跟稻草没两样。

  不过谁知道金城武刚睡醒时会不会也跟哥哥一样邋遢。

  顾浅煎了蛋,烤了面包,煮好咖啡,加热了牛奶,一一送上桌后,便在父亲旁边的空位坐下用餐。

  她吃完准备出门上班时,哥哥的眼睛还没张开,咖啡自然也是一口也没动。

  她站在哥哥旁边,点点他的肩。

  “哥,八点二十了。”

  “什么?”顾笙蓦然惊醒,将盘中的早餐全数塞进嘴里,利用咖啡将食物推入肚子内,再冲进浴室内漱洗。

  十分钟后,哥哥就会像金城武一样,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大门口的,顾浅很清楚。

  顾家男人的丑态永远都关在门内。

  站在电梯前的顾浅,轻轻按了下楼键。

  ☆☆☆   ☆☆☆   ☆☆☆

  顾浅是在一家克外销的“炯灿”灯具公司担任国外业务部门的业务助理。

  此部门的业务约有十位,业务助理有四位,每位业助负责两到三位业务的订单作业、客户资料搜集与联系、销售报表整理、货款事项以及报关等工作。

  事务有些繁杂,不过因为没有业绩压力,也不用像那些业务为了配合国外客户的上班时间,有时三更半夜还得爬起来视讯开会、联络追单,所以工作的气氛,原则上还不算太过紧绷。

  业务助理清一色都是女的,最大的今年三十五,最小的才二十四,但以年资来说,二十四岁已经入行六年的江佳书却是最资深的,今年三十五岁,二度就业的妈妈郑淑玮与她讲话的姿态像是在对上司一样客气。

  另外一位业助廖纹涓今年二十六岁,比顾浅早了半年进来。

  郑淑玮通常送小孩去上学就直接来公司上班,所以大都是第一个来的,顾浅家离公司不远,步行约十分钟就到,通常是第二个到办公室。

  她跟郑淑玮是最资浅的两人,所以一进公司得先将整个国外业务部门的桌子擦过一遍,以吸尘器将地毯上的灰尘吸干净,帮植栽浇花、煮咖啡等。

  “顾浅,你的过敏还没好啊?”郑淑玮见进了办公室的顾浅脸上还有红印子,关心的问。

  “差不多了。”说着,她抓了抓仍发痒的下巴。

  因为过敏,所以她今天就没上妆了,还好顾家男人天生基因优,她这个唯一的女生自然也不差,肌肤白晰,明眸大眼,不过因为不太笑,所以公司男人私底下封她为“冰山美人”。

  她不是不爱笑,而是这世上鲜有事情让她觉得好笑的,或许可以说她笑点非常高吧,加上她也不喜欢跟他人太亲近,更让人觉得有种距离感,却不知,她外表冰山,内在是个阿信。

  郑淑玮将一块抹布交给她后,就自顾自地说起八卦来了。

  “上个月公司不是面试新业务吗?他们昨天开始上班了。”她说得兴致勃勃。

  “喔。”有两名业务辞职,所以公司补了新人进来,是很正常的事。

  “其中有一个超帅的。”

  “喔。”超帅还不是一样会大便。

  顾浅想到她的哥哥、想到她的弟弟们,还有虽然懒得再婚,但女朋友平均三个月换一个的爸爸。

  他们都长得帅,但在家里的模样都惨不忍睹。

  她虽然是家里唯一的女生,但未因此得宠,她常觉得自己还比较像女佣一点,家务跟膳食都是她在处理,那几个男人叫他们动根指头,像要他们的命似的。

  母亲在世时太宠他们,所以母亲过世后,她不得不继续“宠”他们,否则家里很快就会变成蟑螂的巢穴。

  帅哥呢,还不就是一脚踩过汉堡,还差点摔个狗吃屎的生物。

  进公司一年,郑淑玮已经很习惯顾浅那冷冷的反应,反正只要她有应声,就表示她有听进去。

  “那人刚从国外取得硕士学位回来,才二十五岁就精通中英德法日五国语言,长得又高又帅,铁定是业务部的明日菁英。”

  顾浅瞥了郑淑玮神往的面容,她都可以在她眼中看到两枚发亮的爱心了。

  两个孩子的妈了,这样毫不掩饰对一个年轻男子的“意淫”,真的好吗?

  而且是什么样的逻辑,会让她认为硕士加精通五国语言加长得又高又帅会是明日菁英?

  说不定只是个会念书的书呆子。

  桌子已擦干净,顾浅拿过郑淑玮手上的抹布,走到外头电梯附近的厕所揉洗。

  大楼的男女厕所在同一个入口,先经过男厕,才会到达女厕。

  将抹布洗干净,走出厕所时,一个急忙冲入的男人与她撞个满怀。

  毫无防备的她被撞得退后数步,背抵上了墙才停止。

  “抱歉。”那人随意丢下歉意,就冲进了厕所,快得顾浅连他的脸都没看清楚。

  这栋大楼的六楼、七楼跟高阶主管所在的八楼,三层都是属于他们公司的,所以不小心撞到她的人一定是同事。

  顾浅才要走出厕所门口,冷不防纤臂被扯住了。

  她回身,竟没看到对方的脸,而是看到一具快速起伏的胸膛。

  “卫生纸。”那个人语调急促。

  顾浅抬起头来,发现撞到她的人个子好高,比她家的男人还要高。

  她哥顾笙身高约一八○,这个人大概一九○差不多吧,公司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一个人?

  她倏忽想起郑淑玮说起昨日来了两个新人,莫非他是其中一个?

  “帮我拿卫生纸!”那人见她没回应,快速嚷了一遍。

  该不会是总务部的昨晚忘了补男厕的卫生纸了吧?

  瞧他急的,说不定是吃坏肚子了。

  所以说,帅哥不只会大便,还会拉肚子的。

  她推掉臂上的大手,转身走回女厕,拿了卷卫生纸塞进他手中,便头也不回地走回办公室。

  这时的郑淑玮已经在吸地,顾浅便动手打开咖啡机,放了咖啡豆煮咖啡,再提了浇花用的水壶进女厕。

  经过男厕时,刚才跟她要卫生纸的男人刚好走出来,一个没注意又撞上了她。

  人高壮,撞击力自然也不同凡响,纤瘦的顾浅又是被撞得连退了数步。

  “小心!”林栩哲情急一抓,没想到竟是抓着了她胸口的衬衫,五指就扣着她的胸部。

  她一愣,他也愣了。

  “好大。”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妈妈生的。”她冷静自持地说完,铁制水壶毫不留情地敲上他的手腕骨。

  ☆☆☆   ☆☆☆   ☆☆☆

  “栩哲,你手腕怎么贴了块撒隆巴斯?”负责带菜鸟林栩哲的资深业务简奇勋好奇地看着他手腕上的白色贴布。

  “炯灿”新进业务试用期三个月,前一个月由资深业务带领学习,第二个月开始就放生分派组别,并把离职业务的客户转给新手,同时也会因组别而有不同的业务助理帮忙处理杂事。

  新人在试用期内须达成台币五十万的业绩额,才能成为正式人员。

  国外业务部门一共分成了四组,每组业务员两名或三名,业助一名,小组长一名,每两组一个课长,故此部门共有课长两位,再上去就是经理。

  “不小心撞到门框了。”林栩哲自然未将实际状况全盘托出。

  他回答时,眼神瞟向斜前方的三张桌前,正盯着电脑萤幕,快速敲着键盘的顾浅。

  她在狠敲了他手腕骨一记后,便转身走了。

  她敲得结实,林栩哲当下痛得差点掉泪,皮肤表面不自然的发着烫,他只好冲回男厕开了水龙头,冷敷明显已经肿起来的手腕。

  过一会儿,有人进了男厕,他转头,赫见是她。

  她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洗手台上,淡声道:“我不会把你拉肚子的事传出去的。”

  帅哥连厕所都不上的,更别说是拉肚子了。

  顾浅认为,她懂得的。

  但是,她平静的要他放心的一句话,听在林栩哲耳里,像极了威胁。

  瞧,那眼神高深莫测。

  瞧,那嘴角透着冷笑。

  这女的妥妥就是个奸诈胚子。

  他再定睛一瞄浅灰色洗手台面上,她刚放下的物品──一片撒隆巴斯跟一包止泻药。

  她以为她是抓了他的把柄了是吗?

  林栩哲暗暗在心中冷哼。

  拉肚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谁人这辈子没拉过肚子的,这女的为何以为可以以此要胁他?

  况且真要威胁,也该拿他不小心摸了她胸部一事,怎她会是将焦点放在“拉肚子”上头?

  奇怪的女人。

  而且有点意思。

  林栩哲收了她给的“关心”,笑笑回了道谢,将撒隆巴斯贴上手腕,至于止泻药就丢了。

  他并非吃坏肚子,而是因为他有乳糖不耐症,不小心误饮了含奶类的饮品,所以才会一进公司就急着找厕所,解放个一次就没事了,不需要止泻药帮忙。

  “那个女的,”林栩哲指向顾浅,问着简奇勋,“昨天好像没看到她。”

  简奇勋转动椅子,望向他指的方向。

  “喔,那是顾浅,昨天她请病假。”

  “她怎么了?”

  “好像是过敏,体质的问题。”简奇勋转回头来,略带深意的道:“她是冰山美人,就算你外型不错,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说着这提点时,简奇勋觉得有点爽快。

  昨日经理一领着新人进来,部门内两名女业务与三名业助双眼登时发亮,明明是钢筋水泥墙的建筑,只有角落放了几盆不会开花的发财树盆栽,但不知为何竟有暗香浮动,空中飘动玫瑰花瓣。

  那一朵朵盛开的花,都是那群职业妇女看到帅哥的心花朵朵开,时不时就蹭来林栩哲身边,问他要不要喝茶喝咖啡,还是要吃点心,就连姿态一向臭屁,好像看不起全世界男人的top业务陈泱泱都沦陷了,中午时间还问了人家要不要一起吃中饭,她可以传授一些业务技巧。

  平日他们这些男业务哪有这样的福利?

  还好这办公室还是有“清流”的。

  都已经上班半个小时了,办公室的女生都已经轮流过来跟林栩哲打过招呼,就只有顾浅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整理昨日因她没来而暂搁置的工作。

  不愧是“炯灿”的女神。

  女神就该姿态清高,不跟那些粗鄙妇女同流合污。

  “冰山美人?”林栩哲想顾浅的确长得不错,披肩长发的外型有着娴静之美,思维是有些与众不同,回想他不小心碰到她胸部时,她那冷静且不太寻常的事后反应,的确挺符合“冰山美人”的封号。

  不过“冰山美人”这玩意儿,通常都跟人们的“不结婚宣言”一样,不是真心冷淡,而是“看人”冷淡。

  他有自信,可将其融化。

  他就喜欢有挑战性的事物。

  “是啊,公司还没听说有人追到她的。”他也常藉业务之便邀约顾浅,但都吃了闭门羹。

  “是喔?”林栩哲看到顾浅从位子上起身,走到印表机旁抽出了刚列印完的文件,接着直直朝他们方向走来了。

  “奇勋,”顾浅将文件放到简奇勋桌上,“请你检查一下报价单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我就发给?toile brillante了。”?toile brillante是“炯灿”在法国的大客户之一。

  “好,谢谢你了。”简奇勋的语气很明显流露着一种巴结之意,十分温柔。

  “喂。”林栩哲叫住准备走开的顾浅。

  顾浅转回身来,“什么事?”

  “你有男朋友吗?”

  办公室内,不约而同传出倒抽口气的声响。

  第一次,有人这么堂而皇之,公然的询问顾浅有没有男友。

  大家都认为顾浅没有男朋友,毕竟喜欢她的人这么多,但也没听说谁跟她走得比较近,就连她所负责的两名业务──简奇勋与蔡明义,她都保持着客气的距离,跟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在大家眼中,顾浅是冰山美人,那是她的态度所致,但是她又很细心体贴的会发现大家的一些小要求与小变化,像上回蔡明义发烧了自己却不晓得,还是她看出异状,拿了张退热贴给他的。

  就是因为她又漂亮又贴心,不任性没有公主病,只是态度冷淡了点,男人们才会这么喜爱她。

  男人不约而同竖起耳朵,等着她的回答。

  女人一听到林栩哲竟然问了这问题,忌妒心立刻咕噜噜的冒出来了。

  通常会问这话,不就是对对方有意思吗?

  顾浅不愧是顾浅,连小她两岁的新人都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就被掳获了,一整个忌妒羡慕恨啊!

  顾浅不明白他干嘛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总感觉有点居心不良。

  “我有喜欢的人。”她淡道。

  模棱两可的回完,办公室又是一阵惊愕声。

  “谁?”林栩哲以手撑头,略扬的唇角有些吊儿郎当。

  “我不需要回答你。”说完,她没再理他,转身回座。

  “噗。”林栩哲忍俊不住大笑。

  “栩哲,你……”简奇勋五官几乎要扭曲了。“你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我好奇问问而已。”他放下跷起的右脚,“公司的业务程序我知道得差不多了,前辈不用再教我了。”装了一天的无知,已经超出他的极限。

  “啊?”简奇勋瞪大眼,“我才带你一天……”

  “前辈教法深入浅出,浅显易懂,所以我一天就学会了。”林栩哲眨了眨眼,起身道:“我去跟经理聊聊。”

  他不要再当个跟在人家背后,听从指挥的实习生了。

  “是我教得太好吗?”简奇勋屁股整个翘起来,得意地望向带另一名新人的同事。“明义,你的新人怎样?”

  蔡明义嘴角抽了抽,一旁的新人面上一片茫然,眼神有些不安。

  “我们一切照程序来。”蔡明义有些不悦的转回头,问着新人,“刚才教你的都会了?”

  “呃……应该都差不多了……”其实他还有几个地方不懂,但没那个胆在这个气氛下提出来。

  一旁的顾浅淡瞟了惶惶的新人,再扫了背影写满高傲自信的林栩哲一眼。

  看起来是个狂狷的新人。

  她想起郑淑玮上班前对林栩哲的资料介绍,看样子并非仅是个会读书的书呆子,只是不知是否真有三两三呢。

  是说,应该也不会跟她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他就算真能独立作业,业助也不会是她,因为她所支援的两位业务业绩,是部门里的No。1,所以该是分配到其他组别的业助上头。

  一双明亮的水眸扫过其他的业助,果然看到个个眼中充满希冀光芒,不约而同盯着走往经理办公室的高大背影,想必已经在心中燃起香来,求神拜佛,愿神明眷顾了。

  顾浅垂下眸,事不关己的点了点滑鼠,关掉报价系统,打开了销售报表。

  ☆☆☆   ☆☆☆   ☆☆☆

  进了经理办公室,关上门,林栩哲直接向经理说明来意。

  “你现在就要直接担当起正式业务的工作?”经理黄尚树面有难色,“公司规定第一个月都要跟在老鸟身边跑,第二个月才会正式派给客户,且是在老鸟的监督之下,你才来第二天就直接要求要接手客户,我很难服众。”

  “怕什么,我直接用实力说话,谁又能多说废话。”林栩哲一屁股坐上办公桌前的椅子,跷起二郎腿。

  黄尚树为难的两道浓眉真要打成一个死结了。

  林栩哲见他还犹豫不决,便道:“你把业绩最少的那个先给我小试身手吧,不会让你丢脸的。”

  一目十行的林栩哲在进公司之前,就已经把“炯灿”这十年来的营运状况、客户分析等资料全都看过了,跟在简奇勋身边等同于“复习”,他可不想浪费时间。

  黄尚树心头纠结。

  他能……答应吗?

  “对了,我的业助,就派顾浅给我吧。”林栩哲手指拨弄黄尚树办公桌上的轨道迷宫,拿起一颗小钢珠放上轨道,钢珠咕噜转动滑下,中途卡了一下,他一时兴起,将轨道重新调整,设计了一个更复杂的迷宫。

  “顾浅?”黄尚树立马摇头,“顾浅现在负责奇勋跟明义,他们两个加起来的业绩量是公司第一,再加上你的话,这对顾浅的工作量太大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等到我业绩第一时,再看把哪一个踢给其他业助不就得了。”

  “……”真是好大的口气,才刚入公司一天时间,就有这样的自信,不愧是“太子”,只是别只是打嘴炮行,实力不堪一击啊。

  对于一个“新人”的要求,黄尚树会如此犹豫,正是因为林栩哲是董事长的孙子,也就是“炯灿”未来的继承人。

  “炯灿”董事长林光辉的独生子在十年前至欧洲出差时,因交通意外过世,遗下当时正读国二的儿子林栩哲。

  林家三代皆是一脉单传,林光辉在儿子过世之后,将儿媳与孙子送到了美国,作为唯一继承人,倾力培养。

  林栩哲天资聪颖,一般人才大学毕业的年纪他就已经拿到硕士学位,在美国工作了两年,国内的兵役也没逃掉,顺风顺水的一路到现在,其性格的狂傲恣肆其来有自。

  林栩哲在美国读书时,是直接跳级毕业,来公司上班,他也想跟在学时一样直接跳级担任大位,但老董的意思却是要他一步一步来。

  董事长是个严格的人,就算是下任接班人,他也不是直接空降给了一个大位,而是要人从基层做起,一个一个部门都熟悉了,也证明实力了,才会让孙子坐上管理的位子。

  “太子”成为了下属,当主管的他可是绷着神经在服侍,既不能让其他员工发现他的身分,又不能太过严厉拿出主管的派头,这分寸的拿捏完全在考验主管的智慧。

  况且,若他放任林栩哲这样“乱搞”,董事长那边不知会不会有指责下来……

  “黄经理,这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动到更上面的层级,你内部摆平就可以了。”已经将轨道迷宫重新调整好的林栩哲姿态优闲地放落珠子,双眸直视着黄尚树,嘴角带笑,可目光是让人发汗的凌厉。“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万一你出了错,我又不能开除你了事啊。

  黄尚树望着气势压顶的“太子”,心头哀苦。

  就算“听说”他年轻有为,但也只是“听说”,是不是真的有那份实力,天晓得。

  难不成他还要为此找人去美国调查?

  “那我就先给你一个case试试,不过有什么问题你还是得问奇勋,而且奇勋得监督着你。”黄尚树挫败的认输了。

  “OK。”

  “至于那个顾浅……”

  “她就是我的业助,”林栩哲指着电话,“通知她一声就好了,对吧?”

  黄尚树猜测林栩哲该不会是看上顾浅了吧?

  难道……

  黄尚树福至心灵,当下明白是怎回事了。

  原来是想在美人面前逞勇啊!

  自古以来,男人遇到漂亮的女人,就想要一展威风,让美人主动投怀送抱,顾浅又不是什么温良的性子,入公司两年多了,从未听说过她有什么风花雪月的传闻,追求她的人似乎不少,就没听过哪个成功的。

  可是红颜也是祸水啊!

  万一林栩哲为了追女人的不良目的,操之过急,这出了事可是他要扛的啊。

  “不行!”黄尚树这会儿硬了起来,“我答应先拨个客户让你负责,但业助不可以是顾浅。”

  这是他的妥协,总不能让人软土深掘,那他这个经理颜面要往哪摆?

  林栩哲微眯了眯眼,“我不能指定自己的业助?”

  “只有一种人能指定自己的业助,”黄尚树竖直食指与中指,“单月业绩二十万。”

  “币值?”他当然不会傻得以为是台币。

  “欧元。”

  走进住家附近的大型生鲜超市,顾浅嘴中喃念有词。

  今晚哥哥约会不在家,少一口人吃饭。固定一三五练团的小弟,会在这三天把团员带回家蹭饭,除了小弟以外,尚有主唱、吉他手、键盘手各一名,也就是今天晚上,加上她一共有六张嘴要吃饭,男生又是无肉不欢,干脆今晚来吃个火锅好了。猪肉跟牛肉各买个十盒,羊肉有腥味他们不爱,pass;买虾子得由她来剥才会有人吃,她又不是吃饱没事干,所以pass;蛤蜊买个五斤,综合火锅料买三盒,金针菇两把,茼蒿两袋……

  手推车内的食材越堆越高,算算几千块跑不掉,她突然有种六个人去吃吃到饱的火锅,还比较划得来的感觉。

  顾家的伙食费一向是由有工作收入的三人平分──父亲、大哥跟她。

  父亲跟大哥一周至少有三天得出门约会或应酬,小气的大哥曾经抱怨这样他很吃亏,不过也没人理他就是了,毕竟饭是她在煮,真要计较起来,工钱不用算吗?是他自己放弃“权益”,怪得了谁。

  父亲就比较上道一点,从没抱怨过,是说从小吃他的吃到大,真抱怨起来也挺奇怪的。

  顾浅觉得将来她若生小孩,一定要生女的,男人太花伙食费,若嫁给赚钱能力不太高的,铁被吃垮,难怪现在这么多人不生小孩,实在是养育费用太可观,光是吃饭钱就吓死人了。

  当她走到冷饮区,打开冰箱玻璃门,欲抱出两瓶可乐胖胖瓶时,有人接手了她的工作,替她将分量十足的饮料放进手推车。

  她有些讶异地抬起头,颈子与下巴都快成一直线了,才看清楚对方的脸孔。

  “林……栩哲?”会顿了一下,不是因为她忘了对方的名字,而是因为她鲜少在工作场所以外的地方遇见同事,这招呼要怎么打,心里没个准。

  你好?

  晚安?

  吃饭没?

  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别扭。

  所以还是以疑问的声调喊名字就好了。

  “这是晚餐要用的?”林栩哲那可以轻易拿起一颗篮球的大掌缩起了四指,长得有点过分的食指在推车上空画圈圈,像是盘旋的老鹰,伺机准备掠食。

  “嗯。”她点头。

  他也住在这附近?

  要不怎么会来这间超市?

  顾浅脑中浮起疑问。

  林栩哲的确是住在这附近。

  他不喜欢花太多时间在通勤上头,也不喜欢一大早就起床赶上班,所以打从就学时期,他都是在学校跟公司附近租屋,路程是两条腿花十分钟就能走到的距离,所以就地理位置上,他目前的住处到顾家,同样不用十分钟。

  回国还不到一个月的他尚未在国内置产,不想跟爷爷住在一起是因为老人家太罗嗦 爷原本打算拨间屋子给他住,但不管是爷爷名下或者父亲遗留给他的,目前无人居住的物业都离公司太远,而且一个人住八十坪以上的大房子,一点都不温暖,所以他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三十坪的二十年老房子,重新粉刷过的墙面在油漆干燥后,还是难以遮掩原本的一些龟裂斑驳,但他就是喜欢这种有人住过的历史痕迹。

  他今日在超市遇到顾浅不是偶然。

  他是跟踪她来的。

  他早早就骇入公司的人事系统知道顾浅家住何处,家里的成员跟人生简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说在她的简历里头,还真看不太出来这人的真实性子。

  她从小到大读的都是一般的学校,大学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私立大学,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长处,整张履历大概就只有照片上那张脸漂亮得让人视线流连。

  她不仅人美,还上相。

  这样的女孩通常追求者众,约会约不完,怎会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在市场买菜?而且……

  看着手推车内的食材,他啧啧有声。

  “你家人很多?”这应该是一家十口的量吧。

  “今天吃饭的人很多。”光是二十出头的四名大男孩,就足够把那二十盒肉,秋风扫落叶般一下子全扫光。

  “够加我一个吗?”林栩哲毫不客气地直接问了。

  了不起被打枪,他没在怕的。

  身为男人,而且目前职业还是业务,脸皮不够厚怎么在社会走跳。

  他也毫不怀疑顾浅会一如她冰山美人的风格,直接拒绝,完全不留任何情面。

  但他料错了。

  “够。”

  “嗯?”林栩哲刹那间觉得他竟然不懂那个字的意思。

  “那得多拿两盒肉。”顾浅回转手推车,走回鲜肉区。

  “你邀我去你家吃饭?”真是让人意外。

  冰山美人怎么不冰山了?

  “是你要来吃的。”不是她“邀”的,两者意思天差地别。

  “我意外你怎么会答应?”是传闻有问题?

  “不差一双筷子。”她拿起了两盒肉,“不过你动作得够快,要不然一片肉也吃不到。”

  ☆☆☆   ☆☆☆   ☆☆☆

  顾浅肯让林栩哲到她家吃火锅,不是她突然性格转变,变得亲切热情可人,也不是受其魅力所惑,被迷昏在他的西装裤下,而是想让他知道──

  什么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

  因为长期受帅哥所“奴役”,看透顾家这几个俊男在家里的邋遢、不修边幅、放臭屁、打饱嗝、懒散等真实性情,所以她对长得好看的男人的性格认知上,其实是有点扭曲的。

  尤其林栩哲才来公司没两天,就表现出其自信狂妄的个性,她毫不犹豫就将其归为与顾家男人同一类型。

  所以她认为只要他一进顾家,就会知道像他这种帅哥她已经看到厌腻了,毫无吸引力,故不用想方设法在她身上花精神了。

  回家的路上,林栩哲觉得她走路速度真快,手上提着沉重的购物袋也无碍她脚步的进行,活像在赶火车。

  顾家位于老旧公寓的四楼,踏入电梯,梯门合上后,除了抽风机的运转声音外,林栩哲清楚地听到顾浅急促的喘气声,可见这不是她平常的走路速度。

  加上她一进电梯就先瞄了手表,然后表情的线条明显轻松了下来,莫非是家里赶着开伙?

  电梯到了四楼,梯门开启,顾浅一出电梯,人即往右转,较她晚出去的林栩哲听到右方传来开门的声音,心头生了疑惑。

  依门牌号码来看,她家是在左边吧?

  右边大门开启,一位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伯伯走了出来,这时,林栩哲看见让他惊愕的一幕──

  顾浅笑了。

  他进公司已经快一个礼拜,顶多看过她职业式的浅笑,这般的灿烂笑容,他真怀疑与她共事多年的同事是否见过。

  “胡爷爷好。”顾浅举高手打招呼。

  “浅浅刚回家啊。”胡爷爷笑着开口,面容慈祥。

  胡爷爷长相虽平凡,但气质优雅,说话语气稳而不挑,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胡爷爷看见站在顾浅背后的林栩哲,也未八卦的询问关系,温煦的朝他微笑招呼。

  “对啊,爷爷要出去散步了?”顾浅看着他手上的拐杖问。

  “刚吃饱去散散步。”胡爷爷笑了笑。“辛苦你了,总是要为家里煮这么多菜,周末来爷爷家,换爷爷煮给你吃。”

  “好。”顾浅用力点头。“那我们约星期天,可以吗?”

  “好啊,中午时过来陪爷爷吃饭看电视。”

  “嗯。”顾浅轻咬着粉唇,掩不住眉眼漾开的笑。

  “那我走了。”胡爷爷按下电梯开门键。

  “路上小心喔。”

  胡爷爷踏入电梯后,顾浅一直等到电梯门关上,才转身向后。

  这时的她,又恢复那冰山美人的冷淡样了。

  “那是你什么人?”看起来感情挺好的,该不会被从小看到大的吧?

  瞧她对那位爷爷语气热络的,想必感情极好。

  “邻居。”顾浅没有主动解释,拿出钥匙开了门。

  大门一打开,屋内四名年轻的大男孩即闻声而来,个个手长脚长的,个子高体重自然不轻,脚步在木质地板上纷沓,几乎是地震的级数。

  这四个人自然就是顾家小弟顾念跟他的团员,统统都是花美男来着,要不怎么迷死一堆学姊学妹,外加外校的年轻姊姊妹妹跟大婶阿姨。

  “今天吃什么?”四个大男孩不约而同开口,俨然行军礼一样整齐。

  “火锅。”顾浅提着菜料走进去。

  两大塑胶袋的食材,最重的那一袋林栩哲主动提走了。

  这点,顾浅丝毫不意外。

  帅哥在外头都很重形象的,若一时白痴以为对方温柔体贴,真正交往时就是死期的到来。

  顾浅想起顾笙的女朋友,那个可怜的女孩,哥哥说一她不敢说二,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只会傻笑,看起来一整个蠢。

  然而她的百依百顺还不见得能换得爱情的长久。

  顾浅怀疑顾笙真的爱过他历任女朋友吗?

  帅哥真正爱的应该只有自己吧。

  顾浅入门之后,林栩哲跟着走了进来。

  他实际身高一九二,顾念与其团员们身高都有一八○以上,但还是矮了人家一截,难得的,必须仰头看人。

  “你是谁?”大男孩们的发问又是一次不约而同。

  “我同事。”顾浅指挥林栩哲将食材提到开放式厨房。

  顾家每天都会开伙,所以三年前改装时,将厨房跟客厅并在一起,扩大了面积,反正顾浅没交过男友没约会过,更别说外宿不在家煮早餐了,厨房做得大,煮食才方便。

  林栩哲看着这几个年纪小他没几岁,但因仍在学,故英俊的脸庞难脱青涩,给了一个属于成熟男人式的微笑,这使得他年纪看起来跟顾浅相差无几。

  顾浅从没带过男人回来,所以顾念傻眼了一会儿。

  “男朋友?”顾念吃惊大喊。

  老姊那空白了二十七年的恋爱经历,终于写上了第一章第一行了吗?

  “同事。”顾浅不带任何情绪的复述,“刚好在超市遇到,他说他也想吃火锅,就让他来了。”

  这位冰山美人真是把关系撇得很干净啊。

  从塑胶袋中拿出肉片盒的林栩哲斜睨着打开水龙头,在水槽内装水的顾浅。

  “喂喂!”水槽位于中岛吧台,故四名大男孩立刻在外缘围了一圈。“你要追我姊吗?”顾念问着林栩哲。他好奇死了。

  听到顾小弟的问题,林栩哲看了一眼面色淡然洗菜的顾浅,嘴角微微勾着莫测高深的笑容。

  小弟道行真是太浅了。

  顾浅默默在心里摇着头。

  自己也是帅哥一枚,还是乐团鼓手,啥时追过女孩了?

  顾家男人名言:女人会自己送上门来。

  “追”这个字恐怕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写呢,所以林栩哲怎么会“追”她呢?

  他一定认为只要在她眼前晃个几次,她就会眼巴巴黏上来了。

  她明白的。

  太明白了。

  “快说喔,不老实承认,就不让你吃火锅。”顾念威胁道。

  这是他家的地盘,若是对他老姊有意思,当然就得听他的。

  “这得看你姊的意思。”林栩哲说得含蓄,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进可攻退可守吗?

  就算被打枪也不怕失了面子?

  顾浅微抽了抽轻蔑的唇角。

  “老姊带你回来,应该是给追了吧。”顾念瞄着顾浅,满心希望老姊否认。

  这老姊有了男朋友,还会顾及家里张口等喂的老小吗?

  他可一点都不想失去家里的“温暖”,晨起连个早餐都没得吃。

  “应该不是,”林栩哲早了顾浅一步开口,“她是带我回家来看你们一家连弟弟同学都出类拔萃,要我别再妄想了。”

  心中暗惊的顾浅洗菜的动作顿住。

  他怎么会猜到的?

  是偶然吗?

  但也太神准了!

  要说林栩哲是蒙到的,那倒也不尽然,他会如此大胆推测,是在他进门时,突然出现四名大男孩排排站迎接的画面,他注意到,顾浅嘴角微微扬着带有深意的一笑。

  那笑容彷佛在告诉他──

  瞧,这屋子里都是帅哥,你算哪根葱。

  他霎时心领神悟,明白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冰山美人”不是喊假的,就算优秀如他,也别想轻易攻下。

  有趣了。

  挑战难度增加,他更有兴致了。

  “不过,”林栩哲接着又道,“我现在刚进入公司,事业正要起步,没什么时间想女朋友的事。”

  “所以你没有要追?”顾念歪着脸问。

  “等我问过对门的胡爷爷。”顾浅只对胡爷爷态度不同,就连对自个儿的弟弟都算冷淡,故那个胡爷爷一定是什么重要性的关键人物。

  “胡爷爷?”顾念一脸茫然,“关胡爷爷什么事?”

  为什么他会扯到胡爷爷?

  顾浅同样一肚子问号。

  “你认识胡爷爷多久了?”林栩哲问顾念,同时将袋子里的蛤蜊拿出来,跟顾浅拿了锅子,撒了把盐进去,盖上锅盖放在暗处。

  这男人会料理的?

  顾浅有些吃惊。

  他竟然懂得让蛤蜊吐沙的方法。

  “从我有记忆起,胡爷爷就住在对面了。”顾念回道。

  “该不会你出生前,就住在这了吧?”林栩哲把二十二盒肉片推向四个“嗷嗷待哺”的大男孩,以手势指示他们将上头的保鲜膜揭去。

  顾念跟他聊天,故也没想太多,很顺手的将保鲜膜一片片撕开。

  “我爸妈结婚前就住在这了,这房子以前还是胡爷爷的呢。”顾念道。

  “胡爷爷今年几岁了?”林栩哲将金针菇的根部连着塑胶袋包装纸一起切掉,交给顾浅撕开清洗。

  他竟然也知道怎么切金针菇,不会撒得流理台都是泥沙的方法?

  而且这厨房的主导权怎么不知不觉的就被林栩哲拿走了?

  顾浅看着手上两把金针菇,赫然发现这个让她错愕的事实。

  厨房一向是她的天地,家中男人奉行“君子远庖厨”,别说帮忙煮饭了,连洗碗都懒,一个个都是家里的大老爷,十指不沾阳春水。但看看现在的顾念,他在拆保鲜膜啊,连他身边那三个一样懒到死的同学也在帮忙拆保鲜膜啊。

  “胡爷爷几岁了?”也不知道答案的顾念问发愣的顾浅。

  他哪知道胡爷爷几岁了,这一点都不重要啊。

  “八十六。”回过神来的顾浅俐落的撕着金针菇。

  “胡爷爷的事要问我姊,她跟胡爷爷很好,放假都跑去找胡爷爷,有一次我爸还开玩笑说如果胡爷爷有孙子,就干脆嫁过去当孙媳妇算了。”顾念将已经拆掉保鲜膜的肉片盒推回给林栩哲。

  “胡爷爷孤家寡人一个吗?”林栩哲清洗掉肉片上的血水。

  “嗯。”顾念点头,“胡爷爷是外省人,就是当年跟着来台的荣民,妻女都在大陆,听说文革时死掉了,所以他没回大陆,但也没有在台湾再娶,就一直自己一个人这样。”

  他干嘛一直问胡爷爷的事?

  顾浅觉得他很奇怪。

  她有种林栩哲想要探问什么的直觉产生,只是抓不着头绪。

  林栩哲撕了厨房纸巾给四名男孩,不露痕迹的让他们帮忙将肉片按干,他再用筷子一片一片卷起来在瓷盘上排整齐,很快的,盘子上就出现一朵绽放的红花,让在场众人惊奇不已。

  反正都是要吃下肚的,而且同时处理这么多食材很累,所以顾浅从不摆盘,一片一片堆放得像座山,是他们习惯看到的肉片姿态。

  什么时候,肉也可以变成一朵花了?

  “放桌上吧。”林栩哲推走肉花,拿了新瓷盘。

  大男孩们惊喜地拿走盘子,甚至还为了这瓷盘该放哪比较漂亮起了争执。

  “你习惯下厨?”顾浅讶异看着他。

  他的动作娴熟,流畅不拖泥带水,绝对不是偶尔下厨的人能练得出来的功夫。

  “在美国住了十几年,很多事都习惯自己来。”林栩哲微笑回道。

  练就厨艺的起因,是在美国请的厨子手艺不合他胃口,母亲对于厨房的事又有障碍,加上他自认聪明,不过就是煮菜嘛,有什么困难的,于是练就了一身好手艺,他甚至连证照都考上了,就只想知道那测验有多难而已。

  “喔。”他似乎跟她想像中不太一样,至少跟她家男人略有分别。

  有人帮忙,所以火锅备料在顾父下班时就已经准备好了。

  当顾父入了家门,发现家里多了个不认识的面孔,也没多问什么,他以为那是顾念的学长,毕竟年纪也不是差太多,是顾念多嘴,说是姊姊带回来的。

  “什么?!”已经开吃的顾父惊讶得嘴上肉掉入调味碗,“男朋友?”女儿要嫁人了吗?

  “同事啦。”顾浅抽出面纸,将因为肉掉进调味碗而溅出来的沙茶酱擦干净。

  “只是同事干嘛要带回家吃饭?”顾父觉得里头必有内情。

  “刚好在超市遇到。”她知道父亲有个脆弱的心灵,得讲清楚,不然会胡思乱想。“你别乱猜,他小我两岁的。”

  “喔。”顾父脸上那担心女儿将被拐跑的忧郁一下子全散掉了,“那真的是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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