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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妾居正室》作者:心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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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2 20: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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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会说话的猫 于 2017-4-2 16:08 编辑

书  名:妾居正室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心宠 
出版日期:2013年4月10日

【内容简介】
人人都道苏公子极其风流,即使奉上天下美人也不能让他满足,
然而在她瞧来,他压根就是孝子兼痴情种一枚,
娘亲因无法承受丧女之痛神志不清,他极尽耐心陪伴照护;
心爱的青梅正妻却心系他人,他才会想出这般大举纳妾的方法,
好博得对方的重视和在乎,既然知晓内情,
她这“名义上”的小妾必得配合演几出“夫唱妾随”的恩爱戏,
可不知怎地,她总觉得他对她倒还真有几番用心——
吃穿用度从不短少,不时依着她的口味找些新奇东西让她尝鲜;
她受伤上药,他用那五音不全的歌声转移她的疼痛;
亲手做给太妃的点心被动手脚,他毫不迟疑地力挺她的清白;
甚至特地订做一套编钟,只为了让她在闲暇之余不会无聊……
这一切都让她不由得幻想,若他真是她的极品夫,该有多好,
不过她很清楚,不可能用这样的假身分永远留在他身边,
更不可能坦白她其实是带着一颗赎罪的心、有所目的接近他……

链接:https://www.yqtxt.net/thread-85077-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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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2 20:29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楔子

  纤樱觉得自己并不美,尤其是站在一群绝色女子之间,更显相貌平常。

  苏府名为选婢女,实际上谁都知道,是为苏公子选侍妾。这可是沁州城一年一度的大事,都说苏家公子苏品墨极其风流,奉尽天下美人也不能让其满足。

  其实,退一步来说,侍妾,也算妻室,像苏品墨那般富有俊朗的男子,谁不想当他的妻室?

  所以,不少寻常百姓人家,抢破了头也要让自家闺女进入苏府为妾,为的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那一天。

  纤樱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入选,突地,她想到了当贵妃的姊姊,听说那时候皇上一眼就看中了姊姊,连选妃的繁琐流程都免了。

  呵,如今她只是想当一个商贾之家的小妾,却彷佛比选妃还难,真有些可笑。

  “你这丫头是哪家的?”顺嬷嬷瞥见站在角落的纤樱,开口问道,“谁领你来的?”

  “回嬷嬷,她是王二领回来的,”小厮回答,“说是父母双亡,流落街头、无家可归,若能进咱们府里混口饭吃,便是她的造化了。”

  “听起来是挺可怜的,”顺嬷嬷对纤樱上下打量,“不过咱们少爷眼光高,未必能挑得上。”

  “嬷嬷,”纤樱盈盈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只求嬷嬷能够给我这次机会,小女子先在这里磕头谢过了。”

  “你这丫头倒是读过书的,”顺嬷嬷颔首,“一会儿你就站在列末吧,若真能被挑中,再谢我不迟。”

  纤樱大大鞠了个躬,迅速往队伍的最后方向走去。

  方才从旁打听了一下,这一批候选侍妾中,倒还真有几个出挑的人物。其中一人特别貌美、一人嗓音格外甜美,还有一人身段柔软、看来是练过舞艺的。

  一行人在顺嬷嬷的带领下,往鲤池而去。

  只见苏品墨此刻负手而立,站在垂杨之下,青衫绿柳,如一幅舒意的画。

  明眸善睐本是用来形容女子,可他那双寒星般的眼睛,倒与这词极为匹配。他嘴角上扬,似在微笑,笑容如蜻蜓一点水,在镜般的湖面上,泛起动人的涟漪。

  传说苏品墨是个孝子,果不其然,就连挑选侍妾这般特别的日子,他仍旧陪伴在娘亲身边。

  苏夫人因为多年前的丧女之痛,导致有些神志不清,整个人恍恍惚惚、痴痴傻傻的,行为举止像个孩童。

  此刻,她正蹲在池边,看着一只乌龟,口齿不清地道:“小……小乌龟……”

  “是啊,娘。”苏品墨却彷佛十分惊喜,“还记得吗,品烟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小乌龟了。”

  “品烟、品烟……”苏夫人喃喃道,“这两天,她都没跟我一道用膳呢……你要叫她多陪陪娘亲,别成天只顾着画画……”

  “是,”他的神色倏忽黯然,“我会的。”

  纤樱听着母子两人的对话,忽然觉得一阵心酸。这家人本可以共享天伦之乐,可就是因为她……如今却这般痛苦。

  跨入苏府之前,她早就暗暗发誓,穷其一生,定要好好弥补这一家人,以赎清当年的罪过……

  “少爷,人都到齐了。”顺嬷嬷在一旁提醒道。

  苏品墨这才转过身来,彷佛之前完全没有察觉这些倾城粉黛的存在。男人有如此定力,要嘛他已心有所属,要嘛他对美女早就司空见惯。

  “你们都会些什么才艺?”他的目光在众女子身上梭巡一圈,随后淡淡问道。

  “小女子会歌。”

  “小女子会舞。”

  “小女子琴瑟笛箫皆会。”

  众女子抢着回答。

  最后,所有的人都看向纤樱,因为,只有她一个人还没回答。

  “小女子……”过了好一会儿,当她感受到众人疑惑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清清嗓子,微笑道:“也没什么本事,大概会讲几个笑话吧。”

  此言一出,不出所料,立刻招来其他女子的讥讽嘲笑。

  “哦?”苏品墨倒是神色如常,打量了她一会儿,“你会说什么笑话?说来听听,若是老夫人听得高兴,我便把你留下。”

  此话像是顺口而出,谁也没有当真,都认为少爷在消遣这个小丫头。

  “既然老夫人喜欢乌龟,”纤樱想了想道:“那我就说个乌龟的笑话吧。”

  “好啊,”他微微颔首,“你说。”

  “三只乌龟来到了一家酒楼,要了三份点心,东西刚端上桌,它们发现都没带钱,于是大乌龟说:‘我最大,当然不用回去取钱。’中乌龟说:‘派小乌龟去最合适。’小乌龟说:‘我可以回去取钱,但是你们谁也不准动我的点心!’大乌龟和中乌龟连忙答应。小乌龟离开之后,两只乌龟因为腹中空空,很快便将自己的那份点心吃完了,可是,小乌龟迟迟不见踪影。

  “等到第三天,两只乌龟实在饿极了,不约而同地说:‘咱们还是把小乌龟的那份吃了吧。’正当它们要动手吃时,隔壁传来小乌龟的声音说:‘如果你们敢动我的点心,我就不回去取钱了!’”纤樱一边比手划脚,一边绘声绘色地说道。

  四下一片寂静,彷佛这个笑话没什么好笑的,然而,却有一阵笑声从池边传来,只见苏夫人独自笑得前俯后仰。

  “这个笑话我听过了。”苏品墨面无表情地道。

  “可是,爷,”纤樱不疾不徐地回答,“老夫人笑了,不是吗?”

  闻言,他侧过头,看着笑得开心的娘亲,不禁微蹙起眉头,方才是他亲口承诺的,不能反悔。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纤樱成为了苏品墨留下的唯一女子。她无才无貌,却打败了所有沉鱼落雁、能歌善舞的佳丽,让所有人都惊奇万分。

  然而只有她知道自己下了多少苦功,为的就是摸清苏府上下诸人的脾气禀性,以顺利进入苏府。

  现下她虽然成功了,却也很明白,这只是个开始。

  第1章

  跟着顺嬷嬷穿过长廊,四下寂静无人,顺嬷嬷也早把一旁的仆婢打发了,纤樱知道,顺嬷嬷一定有话要对她讲。

  “你这模样实在不算出挑,幸亏打扮一下也还过得去,”顺嬷嬷瞧着她,叹了一口气,“若是少爷不喜欢你,你也不必强求,之前几个侍妾离开的时候,少爷也没有薄待她们……”

  “少爷曾经纳过好几个妾吗?”纤樱瞪大眼睛,故作好奇地打探。

  “都是品貌出众的女子,可伺候不了几个月,就被少爷打发回家了,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概是不合少爷的心意吧。”

  “哦,”纤樱点点头,“依嬷嬷看,我会讨少爷喜欢吗?”

  “你啊,”她淡淡答,“看来没什么长处,不过还算可爱,自求多福吧。”

  呵呵,这位老人家说话还直接呢。纤樱嘻嘻一笑,并不介意。

  “我们苏家,本有一位小姐,几年前意外去世了,老夫人因为思念女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顺嬷嬷满腔感慨,“这些年,少爷独力支撑着整个家业,又要照顾老夫人,实在艰难。”

  “少奶奶也没帮忙担着点儿?”她知道自己提出一个敏感的问题。

  没错,苏品墨早已娶妻,对方是沁州城中另一巨贾的掌上明珠,可不知为何,婚后两人极其不睦,少奶奶一年之中有八、九个月在娘家待着。

  “咱们这位少奶奶啊,是娇气了点儿,”顺嬷嬷一副打抱不平的语气,“明知家里此等状况,却天天跟少爷闹脾气。当初定下这门亲事,只因为她家世好、样貌好,原以为是天作之合,不料……”边说边无奈地摇头,这苏家老仆,万般忠心。

  “少爷纳妾,也是因为少奶奶的缘故吗?”纤樱大胆再问。

  “男人得不到妻子的温柔对待,多娶几房也不为过吧?”顺嬷嬷道,“可惜前面纳的几个小妾都不争气,纤樱,这次就看你的了。”

  说实话,她不太理解苏品墨为什么要纳妾,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十分寻常,但他不像花心之徒,否则为何要将从前那些女孩都打发回家?可若不是花心之徒,为何又要年复一年地纳妾?

  她始终觉得,这是一桩诡异之事。

  “少爷此刻就在书房呢,你自个儿过去吧,”顺嬷嬷顿了顿,又道:“正巧,今儿个少奶奶也在。”

  “少奶奶回府了吗?”纤樱难掩吃惊。

  “听说又要纳妾了,少奶奶自然要回来看看,好歹是大房嘛。”

  这不过是入府的第二日,好戏就要开锣了,她虽是这么想,脸上却挂着微笑,心底无比镇静。

  纤樱对顺嬷嬷欠身致谢,独自往前走去,绕过明艳花树,便是书房。

  还未掀开帘子,便听见屋内一阵争吵声,不,应该说是女子尖利的嗓音,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人在发脾气。

  想必她就是苏少奶奶,乔家的大小姐,乔雨珂吧?

  “我说爷,拜托你有点儿定性好吗?”乔雨珂高声道,“你到底喜欢怎样的女人啊?三天两头纳妾,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现在沁州城里人人都知道你我不睦,还说我没本事,管不住丈夫!”

  “夫人还在乎这个吗?”苏品墨淡淡的回道,“反正你一年之中有大半时间都在娘家待着,府里发生什么事,似乎与你无关吧?”

  “苏品墨!”她气得忍不住大叫,“有本事你就把本姑娘休了!否则,本姑娘爱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

  “姑娘?”他不禁冷冷一笑,“看来,乔姑娘是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苏家少奶奶了,只可惜,当初苏乔两家结亲的时候,签下了死契,若我主动休离你,苏家的大半财产就要归乔家所有了。”

  “我明白了—”乔雨珂气得跳脚,“所以你不断纳妾,就是想气我,逼得我主动提出与你仳离?苏品墨,你这算盘打得好精啊!也不想想,当初你做生意、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父亲帮了你!”

  “岳父是生意人,在商言商,当初会帮我,也是看中我们苏家有利可图。让我娶你,亦是如此。”

  “苏品墨,你……”

  见乔雨珂拿起案上的砚台就要朝苏品墨砸去,纤樱连忙打起帘子,笑盈盈地走进书房。

  “少爷、少奶奶。”她柔声道,“奴婢来迟,给少爷、少奶奶请安—”

  乔雨珂一怔,眼睛直盯在纤樱脸上。

  苏品墨坐在窗前,手里翻着一卷书,闻声亦抬眸望着她,有片刻诧异。

  “你是谁?”乔雨珂怒问,“谁允许你擅自进来的”

  “顺嬷嬷传奴婢来的,”纤樱笑道,“说是少奶奶想见奴婢。”

  “你—”乔雨珂先是大吃一惊,随后满面嘲笑,“你就是他新纳的小妾?哎哟哟,我还以为是什么国色天香的人物呢,原来是个黄毛丫头!”

  纤樱并不示弱,无畏地回视。

  不得不说,乔雨珂是个绝佳美人,有着蔷薇之艳、杜若之容,可惜满面戾气,倒损坏了那倾城之姿。

  “奴婢本就是乡野的黄毛丫头,幸得少爷赏识,少爷既觉得我好,那我就是最好的。”纤樱不疾不徐地答道。

  “不错嘛,小嘴挺伶俐的,”乔雨珂挑眉瞧她,“你能留下来,想必是有点本事,不如你同我说说,少爷到底是看中了你哪一点呢?”

  纤樱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不动声色地观察苏品墨,只见他闲坐在旁,并不出声,眸中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彷佛正在隔山观虎斗。

  看来,乔雨珂猜的没错,他不断纳妾,就是想把人给气走。

  可倘若如此,他就该假装与之前那些女子恩爱情深才是,为何要将她们一一打发回家?

  纤樱觉得,苏品墨是谜一样的男子,一时半会儿,她琢磨不透,须待将来仔细观察。

  “奴婢相貌平常,无才无德,”她对乔雨珂欠身道,“奴婢也不知少爷看中了我什么长处,或许是因为—我能博少爷一笑吧。”

  “什么?”身形一僵,“笑?”

  “对啊,或许这苏府上下,自二小姐去世后,最最缺少的就是欢笑吧。本来,是少奶奶你该给予的,可惜你办不到,只好换奴婢来了。”

  “你……”乔雨珂气得全身发抖,“居然这样对本……本少奶奶说话”

  她一向自称本姑娘,现下被一个地位不如自己的女人一激,连忙改了称呼,好显示自己的高高在上。

  “苏品墨!”回眸瞪着依旧怡然自得的男子,“你挑来挑去,就挑中了这样的女人?抱歉,我是不会让你们得意的!明儿个我就搬回来,贱婢,你就等着给本少奶奶奉茶吧!”说完,便狠狠地掀开门帘而去,背影消失许久之后,帘动依旧,足见怒气之盛。

  纤樱转过身来,却见苏品墨静坐不动,仍是那般淡淡的笑容,难以捉摸实际情绪。

  “奴婢好像帮了倒忙。”她轻轻道。

  “哦?”苏品墨问:“何出此言呢?”

  “少爷本是想让少奶奶离府,不料,却被奴婢激得她要搬回来。这不是帮了倒忙,是什么?”

  “你这丫头倒是聪明,能瞧出不少端倪。”他搁下书卷,轻掸衣袖,“不过,她搬回来也好,这一次,要让她彻底与我决裂了才好。”

  “奴婢心中迷惑,”纤樱疑道,“少奶奶看来也不太想留下,为何她还自甘囚困于此?”

  “她是想走,可是能去哪儿呢?我那岳父大人可不会让女儿擅自作主的。”

  哦,她明白了,一切,还是因为钱。

  苏乔两家都舍不得眼前的利益,所以都不肯让步,只可怜了这一双儿女,要在这囚境中做困兽之斗。

  “那为何少爷不留下从前那些侍妾?”她又问,“有她们在,恐怕事情会更容易。”

  “她们都是无辜女子,”苏如墨却道,“陪了我一段时日,也没达到我想要的目的,我既不真心待她们,不如放她们早些归去。”

  呵,他倒坦白,亦还有几分良心。

  “奴婢恐怕也只是能激起少奶奶一时之怒,到时候,依然达不到少爷想要的目的。”纤樱莞尔道。

  “无论如何,你就试试吧,若真能遂我所愿,苏某定赠你千金为报。”

  “奴婢尽己所能。”她微微颔首。

  虽是这么说,然而实际上并没有把握,她无才无貌,何以能做到从前那些沉鱼落雁的女子做不到的事?但她唯有拚力一试,因为,这是她赎罪的地方,他的任何愿望,她都要倾尽所有帮他实现。

  “把这些书收拾一下吧。”苏品墨吩咐道,“以后你就负责我的饮食起居,你是叫……纤樱,对吧?”

  呵呵,到现在他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不过无所谓,这也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是,”她一边收拾书本,一边答道,“奴婢纤樱。”

  “倒是个挺雅致的名字,”他微赞道,“谁帮你起的,你娘亲?”

  “不是。不过,却是一位比我娘亲更亲的人。”

  他点点头,却没有再追问,彷佛挺尊重她那点小秘密。

  纤樱对他不禁又多了几分好感。看来,他是个进退有度的男子。

  这时,她手边的一本诗集被风吹开了几页,露出其间夹着的一片干枯兰花,她怔了怔,没料到一个大男人读的书里,竟有这样柔媚的东西。

  或许是她的神态异样,苏品墨看了她一眼,彷佛猜到她看见了什么。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淡淡道,“是〈白头吟〉那一页吗?”

  如此哀艳的诗句,男人是不屑读的吧?然而,他却如此熟悉,可见,心中已经百转千回地读了无数遍。

  是有过情伤才会至此吧?真看不出来,坊间盛传的风流公子,也有痴心哀怨的一面。

  纤樱看着苏品墨衣衬上一朵青色的流云图纹,映着他整张脸也忧郁起来,虽然嘴角仍翘成好看的弧形,然而,隐隐闪烁的眸光,却像是多年前的一场大雨仍旧没有过去。

  未入府之前,她没有与苏品墨亲近的把握,虽然听闻了他的许多事迹,然而,终究像是隔着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但现下,她却有种感觉,她与他是能聊得来的。

  不知为何,她对他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莫非是因为入府前就对他诸方打听、了解甚清?呵,总不成是前世的缘分吧?

  她有点理解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了,面对如此丰神俊朗的男子,很少有女子会不心动吧?一如风过处,总会有桃花飘落。

  倘若这男子再有些诗书才华,谈话间,语意深情款款,就更能让人沉沦了。一如桃花飘落在溪水之上,本已嫣红的颜色更加娇俏。

  她不懂,为何乔雨珂面对这样的如意郎君,还那么矜持自傲,真不似寻常女孩家……

  纤樱收了心神,巧笑道:“少爷好情致,还用兰花当书签?”

  “并非刻意所为,”苏品墨走近,缓缓将书本阖上,“许多年前,有一名女子掐下一朵盛开的兰花,夹在书内,她说,倘若到时候这片花还在,她就嫁给我。”

  她杏眼圆睁,“是……少爷的心上人吗?”

  “算是吧,青梅竹马。”他的眉间似乎瞬间添了一丝淡淡哀伤,足见内心隐约情动。

  乔雨珂知道吗?难道,这就是他们夫妻不和的主因?假如真是如此,她倒是能理解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后来去哪儿了?”希望他不要责怪自己多嘴。

  “嫁人了。”他道。

  哦,原来如此。所有悲伤的故事,大抵也只能如此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那个女子不相离的人,原来不是他……想一想,都悲哀。

  她的心底涌起一丝柔软,彷佛风吹云动的同情,却不敢让他察觉,以免伤了他的自尊。

  “对了,明儿个请戏班子来,热闹一番吧。”苏品墨自行岔开话题,显然不愿再谈及往事,“也算是为了你举办一个仪式。”

  “奴婢倒不在乎这些,”纤樱轻笑道,“等奴婢离府的那天,少爷别忘了赠我千金便好。”

  他不由也笑了,彷佛她的调皮,让心情顿时愉快了一些。

  见状,她不禁暗自叹了口气,这便好,哪怕能帮上他一点点忙,她内心的愧疚就能减轻一分。

  戏台上锣鼓齐鸣,戏台下花团锦簇。

  今日苏府给新纳的小妾设宴,特意请来京城名角晓喻坤助兴,连唱三天堂会,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携带如花美眷到场祝贺。

  放眼整个沁州城,也只有苏品墨能有如此大的面子。

  纤樱知道,这些宾客之中,不乏幸灾乐祸、前来看热闹的人,看看新纳的小妾与正室少奶奶会如何斗法。

  但是,乔雨珂没有出现。

  她发现,这个看上去张扬跋扈的女子,倒是比她想像中的更加沉稳,否则,像这样的场合若闹开来了,一定十分好玩。

  纤樱穿着一袭霞红色的新衣,按理,侍妾入门只能穿粉红,但苏品墨为表示她在自己心中的重要地位,特意把粉红换成了霞红,虽还不及正红的艳丽,但也标示着她的与众不同了。

  戏台上,晓喻坤正唱着一出“长板坡”,他所饰演的赵子龙,一袭雪白铠甲,缨枪在手,独挑千军,引来此起彼落的喝采声。

  晓喻坤是京中第一武生,身手不凡、扮相俊美,引来无数太太小姐争相青睐。要说今天有这么多人到苏府道贺,有一半也是为了目睹他的风采。

  纤樱不太懂戏,只觉得锣鼓敲敲打打的,甚是热闹,那晓喻坤也甚是帅气,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他的飒爽英姿,觉得赏心悦目。

  “喜欢这出戏?”苏品墨在一旁瞅着她,忽然淡淡笑道。

  “谁都喜欢吧。”纤樱感觉到他的眼神似乎有种无法形容的微妙。

  “是喜欢这出戏呢,还是喜欢戏里的人呢?”他又追问。

  她感到茫然费解,下意识反问:“有何区别呢?”

  “只是想问问,”他的目光忽然投向远方,“是否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喜欢像晓喻坤这样的男子……”

  纤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要不是太过荒唐,她会以为他在吃晓喻坤的醋了。

  “爷这样问,倒是自贬身价了。晓喻坤再好,也是戏里的角色好,人们钟情于他,也是钟情他饰演的角色,爷怎能这样比?”

  “是吗?”苏品墨却意味深长地道:“偏偏有人分不清戏里戏外,明明蝴蝶在梦中,却道本身已化蝶。”

  说完,他迳自拿起茶壶,往茶盅注一汪热水,只见几片嫩绿的茶叶像花瓣一般漾开,彷佛心湖泛起涟漪。

  纤樱只觉得苏品墨真是深不可测,明明上一刻还在谈笑风生,眉间却在转瞬间乍现阴霾,也不知哪一句话触动了他的情伤。

  然而,这样的男子恍如深潭,似乎更具魔魅,若只是清浅的水域,哪里有什么值得玩味的东西?

  他越是高深,便越让女子好奇,于是忍不住去研究,花费了时间,也投入了心思。

  纤樱时刻警示自己,只能研究,千万不能就此沉沦、不可自拔。

  “爷说得文诌诌的,纤樱倒听不懂了。”她笑道。

  “何必懂?”苏品墨却道,“有时候不懂反而是福气。”

  “为何?”她一怔。

  “不懂,说明你未曾有过相似经历,而那些经历不见得愉快,只是让记忆徒增悲伤罢了。”他淡淡答道。

  所以,眼前这出戏又是哪里勾起了他的不快回忆?总不至于是晓喻坤让他不快吧?

  她没有再多问,身为一个聪明的女子,她懂得适可而止。而他,也会喜欢这样的善解人意。

  “你自个儿看热闹吧,我去更衣。”苏品墨起身而去,脚下匆匆似在逃避着什么。

  或许,是她想多了。

  本以为自己做足了功课,至少能了解他一、两分,谁料,半分似乎也还未到。

  今后,她该如何读懂他话中的玄机?

  不必急,来日方长,谜题虽然难解,但也显得有趣。

  “姨少奶奶—”忽然,有人在她身后唤道。

  纤樱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在唤她。呵呵,姨少奶奶,听着真好笑,彷佛把她叫大了十岁。

  “何事?”她转身,看向那名婢女。

  “知州大人来了,”婢女低声道,“顺嬷嬷说,您最好过去一趟,向知州大人亲自问声好,以显礼数。”

  “这是自然。”她连连点头,“不过,爷刚去更衣了,我该与他一同向知州大人问安,这才妥当吧?”

  “可顺嬷嬷一时找不着少爷,后面的厢房都寻遍了。”

  “怎么会?”纤樱一怔,“方才我亲眼见爷往后面去了……不如我先去寻他,你们招待好知州大人。”

  婢女点头称是,领命退下,纤樱则是独自离席急去。

  戏台上,晓喻坤的“长板坡”已然唱罢,换了两名丑角在插科打诨,台下观众依旧看得兴趣盎然、笑声一片,倒也没人注意到今日的男女主角皆已不在场。

  纤樱穿过游廊,听见燕子在檐上啾啾成语,后边的厢房甚是宁静,一洗前院的喧嚣。

  忽然,她看到花丛后似有衣裙一闪,原本,她也没太在意,可那衣裙的刺绣实在华美,阳光下熠熠生辉,不由得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不禁有些好奇,这时候,所有人都应该在前院听戏才是,对方究竟是何人?想来,也不会是丫鬟,毕竟那样华美的衣裙不该为丫鬟所有,就算真是丫鬟好了,躲在那里又是为何?

  纤樱驻足,接着缓缓朝花草丛生的地方走去,她本有轻功底子,此刻步履像是露水划叶,不着声响。

  “就是那个女孩?”

  渐行渐近,她听到细如蚊音的人语,下一瞬却被吓了一跳,居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那分明是女子的裙裾,为何却是男子在说话?

  “对,就是她。”这时换一名女子说道。

  原来花丛后,是一男一女在一问一答。

  这女子的声音好熟悉……纤樱向来对声音有过耳不忘的功力,当下立即听出对方是谁。

  乔雨珂。

  奇怪,她没出现在前院闹场,反而躲在宁静的花园僻角,到底为何?此刻与她幽会的男子,又是什么人?

  纤樱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那女孩看来姿色平平,你又何必生气?”男子问道。

  “倾国倾城的女子,从前也不知有多少,照样被打发回家,可此次这个女孩,想必有过人之处,否则,苏品墨不会挑中她。”

  “哦?什么过人之处?”

  “就是因为想不明白,所以才觉得害怕。”

  “雨珂,”男子叹一口气,“你又何必这样在意?苏品墨待你不好,你离开他便是。你也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的……”

  纤樱瞪大眼睛,彷佛石破天惊,惊得她全身僵硬。

  所以,乔雨珂是在与她的情夫相会吗?那是谁,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在苏府中堂而皇之地引诱苏家大少奶奶?

  “你也知道……”乔雨珂亦叹气说道,“我身不由己,别说苏乔两家的约定在先,就算没有那一纸契文,我爹爹也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的……”

  “就因为我身分低微?”男子忽然厉笑起来,“不错,戏子只是三教九流,哪里配得上你乔家大小姐呢。”

  戏子?纤樱紧紧抿唇,生怕无意中会呼出声来。

  没错,今日苏府设堂会,若是与戏子幽会,再方便不过。况且,人人都在前院看戏,哪里会料到,这后花园中,竟有如此隐蔽的一幕?

  “你别这样说,”乔雨珂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这些年来,我待你难道不好吗?你明明说过,要给我时间,却这样逼我……今日是什么场面,我都能冒险来见你了,你还不懂我的心意吗?”

  “好了好了,”男子声音温柔下来,“我知道你的难处,反正也等了这么久,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接下来两人话语渐止,只剩下轻微的窸窣声,似乎是改用亲昵的举动代替争吵与眼泪,气氛变得十分缠绵。

  纤樱不敢再偷听下去,所谓非礼勿听、勿视,到了此刻,也就够了。

  她轻悄地退回游廊上,正想着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忽然被一只力掌擒住皓腕,她下意识想反抗,但马上忆及自己此刻伪装的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露了馅,于是她连忙放轻挣扎的力道,假装面露惊恐地怔在原地。

  “是我,”苏品墨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别出声。”

  是他?他何时来的?又来了多久?

  纤樱想问,却不知该不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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