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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老公的肉偿诱惑》作者:菲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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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2-25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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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泪娃儿 于 2023-4-19 20:27 编辑



【书  名】老公的肉偿诱惑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菲比
【出版日期】2023年02月10日
【内容简介】
  
从十六岁开始,穆菀熙的眼底只有楚珩一个人
她的心脏因他而激昂跃动,她的心情因他而悲喜交加
对他言听计从,成为他最听话也最乖巧的女朋友……
当所有人都在羡慕穆菀熙能掳获楚珩的心
还用婚姻将他牢牢套住时,却没有多少人晓得
这桩裹着童话故事糖衣的婚姻,在那甜蜜美丽外表下
撕开糖果纸却只见穆菀熙痛苦和压抑的残酷生活──
楚珩把她当宝贝宠物般养在华丽的金丝笼里
让她深深陷入他以情欲为牢笼的感官漩涡里
在他面前她总是笑脸迎人,在他背后才默默哭泣
卑微的希望他能把她放在心底,她就心满意足了
但他的漠视与自私,最终她选择了离婚……
三年后她踏上故土,一则重磅消息迎面轰来──
以为他们已经离婚,没想到楚珩根本没有签字
还执意回归她的生命,她一时心软答应给他机会
抱着一丝希望期盼这回有个圆满的结局
可惜只是再次证明,他们俩的婚姻已走到尽头……

【链  接】https://www.txt520.net/thread-131101-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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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2-25 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楔子

  宽敞明亮的国际机场在一架由英国飞抵台湾的空中巴士降落後,入境人潮再度汹涌,等在挑高大厅里准备接机的人们,有些再度举起手中牌子,有些则引颈期盼,殷殷盼望亲友或客人的身影从自动门後方出现。

  穆菀熙穿着白色雪纺长洋装脚踩同色系帆布鞋,打扮轻松地拉着酒红色硬壳行李箱走入国门,她黑白分明又晶透的眼眸,宛如点缀清晨露水的梨花,湿润的眸子充满灵气与纯粹,正左右张望在人海中寻人,像极了一只正在寻找主人的雪色博美狗,可爱得令人心生怜惜。

  「宝宝。」

  熟悉的低沉嗓音穿越人群传入穆菀熙耳里,她目光颤颤地看向声音来源,原本就白皙的面色瞬间成了惨白。

  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的楚珩穿了一套黑色手工西装,内搭同色系衬衫与领带,将他的宽肩窄腰修饰得更加挺拔。从工作中抽身的他,习惯性在工作时把刘海往後梳,露出方正好看的额头,剑拔弩张的黑眉下,一双炭色狭长眼眸露出鹰隼般凌厉目光,高挺鼻梁下薄薄的唇在与穆菀熙对望後,明显勾起一抹弧度,让嘴角一对梨涡在他严肃的面容中浅浅现踪。

  寻常人见楚珩,只会觉得他有一张可以令人心房颤动的英俊面孔,但认识他的人一早就能瞧他露出微笑,梗在喉头的心脏就会瞬间返回胸腔,知道今天在他手底下工作必定一日平安。

  但对穆菀熙来说,楚珩现身已经超出她的预料之外,更何况爱记仇的他,竟会对她露出莺飞草长般的明媚微笑,让她不寒而栗、双脚颤抖。

  楚珩见穆菀熙停下脚步,主动迈开修长双腿往她快步走来,那步履虽比寻常快了一倍,但依旧优雅从容宛若伸展台上霸气十足的男模,看得周围女性欲罢不能,男性欣羡不已。

  穆菀熙眼中一身黑的楚珩彷佛踏血而来的死神,正张开黑压压的翅膀盘算一举扑杀她,双脚不禁往後退了一小步,握住行李箱提把的手簌簌颤抖。

  「宝宝,好久不见。」楚珩的声音低哑慵懒,徐缓中夹杂一丝愉悦。

  楚珩挺直腰杆站在穆菀熙面前,咧嘴露出森森白牙,垂眸望着身高只达他臂膀的女子,稍後将手探过去,绅士地打算替她拉行李箱。

  「我妈妈呢?」穆菀熙把眼光撇向一旁,不敢与楚珩四目相望。

  她声如细丝地喃喃,语调里夹杂一丝不解与更多不安,心跳如擂鼓,眼前景象彷佛不是人声鼎沸的国际机场,而是通往伸手不见五指的修罗地狱。

  「岳母人在美术馆,今天提前来了一批艺术品,她得留在馆内监控。」楚珩一如十二年来的习惯,行走时将手亲昵地放在穆菀熙的後腰,无声催促她往前走。

  穆菀熙乖顺点了点头,她只觉得被楚珩抚摸的地方烫得灼热,呼吸急促身体隐隐颤抖,一幕幕不安回忆如海浪,朝她一波连着一波袭来,接後一道滔天巨浪,让她瞬间回忆起最可怕的那一年半。

  她猛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楚珩。

  「怎麽了?」楚珩跟着停下步伐,口吻满是关怀。

  「你会送我回家吗?」穆菀熙口吻里有浓烈的不安,她似乎可以猜到楚珩的回答。

  「我当然会先送你回家,再回事务所。」楚珩一直放在穆菀熙後腰的手微微往前施力,示意她该往前走,别站在路中央挡旁人的路。

  「要回哪个家?」穆菀熙很害怕听到令她胆战心惊的答案。

  「当然回我们的家!」楚珩说得轻松自若。

  穆菀熙腹诽,不知晓是楚珩故意忽视她话中涵义,还是他根本不将她三年前留下的讯息当一回事?

  楚珩总三十三年如一日,高高在上惯了,每个人都得按照他的意志行动!犹如顺水前行的鱼儿,若不循河道方向前进,等待的下场只有曝晒在河岸迎接死亡。

  但楚珩再横行霸道,但穆菀熙已经不再是唯命是从的少女,二十八岁算是迈入轻熟女行列了,穆菀熙想用行动告诉楚珩,她不仅有自己的想法与看法,在离开他的三年里,她还学会表达意见和揭竿起义。

  「怎麽了?」见穆菀熙顿了顿脚步,楚珩垂眸扬眉。

  「我要回我自己的家……」穆菀熙无惧抬眸,打算迎向楚珩的凌厉目光,却在与他四目相对後,他一双似冰封千年霜雪的眼眸,毫无温度地凝视她时,心中底气全无,怯懦地垂眸小声补充,「……回我爸妈在山上的家。」

  楚珩微蹙飞斜黑眉,将垂下眼睫遮掩揣揣不安眸光的穆菀熙映入眼底,他依稀可见她卷翘睫毛略略颤动,看上去颇为害怕,胸腔虽升起一股爱怜却又夹杂微微不耐。

  从穆菀熙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楚珩已经认识这粉嫩嫩的小东西,他陪在她身边成长,在二十五年前,他二十一岁她十六岁时两人正式交往,十二年前步入婚姻殿堂,在楚珩眼中,这段过程顺理成章得毫无悬念,所以他安心为了他们俩的未来专心读书、卖力工作。

  却没料到三年前,穆菀熙不告而别远走他乡,楚珩第一时间怒不可遏,但时间久了他开始沉淀心情,才发现他对穆菀熙的想法知之甚少,逐渐有了想改变两人相处模式的想法。

  楚珩不否认,半个月前得知她总算愿意回台湾时,他是欣喜若狂,随着日程推进,他的期待如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尤其是刚刚见依旧娇小纤细的她,周遭彷佛被打上一层光圈,美得如一朵梨花缀上点点晨露,既高雅又清纯可人,是洁白又引人遐想,毫不讳言,楚珩看得心潮澎湃、胯下蠢动,想着从今往後,他又能拥着他的爱人恣意妄为,向来吝啬上扬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只不过,楚珩再如何激动万分,碰上穆菀熙迎头淋上一盆冷水,他的烈火也会熄灭些许,这让向来说风就是雨的他略感不悦。

  楚珩想说些什麽表达内心烦躁,毕竟一堆并购案资料躺在办公室内等着他审阅,稍晚还得与政治人物秘密会面,他忙得焦头烂额,没空在这陪她扭扭捏捏。

  但又想起三年前穆菀熙留下一张白纸黑字的法律文件,以及好友沈濯的规劝,楚珩总算是耐住性子,大掌从她窄小内凹後腰来到後脑杓,轻轻抚摸她细腻柔软的黑色发丝,弯下高大身躯在她耳旁软声软语。

  「宝宝,我们先回家,晚上跟爸妈和岳父岳母聚餐,到时候再讨论住哪好吗?」楚珩的嗓音低沉沙哑,火热气息全数打在穆菀熙耳壳上,让她隐隐一阵颤栗。

  穆菀熙好喜欢楚珩,从情窦初开年岁,她的眼底只有楚珩,她的心底唯有楚珩,她向来习惯对楚珩言听计从,成为他最听话又最乖巧的女朋友,甚至两人在步入婚姻殿堂,努力扮演他蕙质兰心、温柔婉约的妻子,但是婚姻不比恋爱,生活的压力,婆婆给的恐吓,让她有了逃离的心思。

  穆菀熙抬眸望了楚珩一眼,只见他微微挑起好看的眉尾,浓密眼睫下是一双比深夜还要暗黑的眸子,此刻,他的眼眸里映满她的身影。

  穆菀熙又好讨厌楚珩,从他霸气拥她入怀那刻开始,他不只对她,也对众人宣布:「穆菀熙是他的所有物,而他楚珩,今生也只属於穆菀熙」,然後以霸道甜蜜情话为糖衣,包裹着疯狂占有慾毒药,让她在回过神後才惊愕,她已经失去所有选择权,只能对他唯命是从。

  穆菀熙握紧拳头,在英国独立生活这三年,她学会勇敢表达意见,现在,就是展现的好时机。

  「我们已经离婚了。」穆菀熙话虽轻柔,内含坚定。

  很好,踏入台湾土地的十分钟後,她总算硬起来了!

  「宝宝,你老公明明是律师,却不知道只要我不签字、不跟你到户政事务所办离婚登记,你依旧是我的妻子吗?」楚珩冷冷回击。

  穆菀熙有一瞬愕然,她是白痴还是智障?以为只要把离婚协议书丢在桌上,人跑到英国一躲躲三年,当她再度回到台湾,他们俩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离婚协议书我是不会签,我也不会找证人在协议书上签字,更不会跟你去户政事务所办理离婚,至於打离婚诉讼?你也不用想!」楚珩坚持,口气从和煦阳光一秒坠入冻人冰窖。

  穆菀熙虽然是律师夫人,但活脱脱是法盲,不过法盲又怎样,她就是不肯认输。

  「法律上我们是夫妻,但是在我心底,你已经是前夫。」穆菀熙口吻坚定,她要他记住,就算是只乖顺的博美狗,也是会咬人的!

  第一章

  很好,谁以为就算乖顺的博美狗,也是会咬人的!

  博美狗是咬人了,但被咬的人却不痛不痒,根本不把渗出一滴血液的伤口当回事,甚至还把指头放在嘴里吸吮,将血当红酒喝了。

  穆菀熙想与楚珩斗?恐怕还得再练一百年!

  是夜,黑色宾利停在餐厅门口,泊车小弟眼明手快上前欲打开後座车门,岂料五分钟前就站在旋转金边大门前的楚珩,动作比泊车小弟更快,朝他做了一个「你别动,我来!」的手势後,将轿车後座车门打开,修长五指探入车内,牵起後座乘客的手。

  「你穿得真美。」楚珩轻握穆菀熙的素白长指,低头笑睨身侧娇美爱妻。

  只是穆菀熙的左手无名指依旧空空如也,看得楚珩心底一阵微愠。

  虽说楚珩知道穆菀熙在三年前毫不留情拿下他特地为两人订制的婚戒,还将戒指留在离婚协议书上,是下班回家的他亲手将钻戒收到梳妆台的戒盒里。

  稍早在机场楚珩已经表明不愿意离婚,甚至亲自将她送回两人居住的公寓後,便将那枚戒指亲手交给她,要她乖乖戴上。

  但今晚犹然瞧见包裹在大掌里的纤细左手上,无名指空空荡荡,还是让他心底有股火苗正在灼烧。

  楚珩握着穆菀熙的手,在服务人员推开餐厅高耸金边玻璃大门後,两人於外人眼中十分亲昵地走入室内。

  穆菀熙穿着一身淡蓝色雪纺长裙洋装,一头及腰乌黑长发柔顺地垂在身後,挑高大厅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洒落橘黄光束,不仅将她如瀑般黑色发丝照得波光潋灩,就连雪白肌肤也呈现淡淡金色,美得犹如沐浴在晨曦中缓步走在林间的仙子,惊艳得令众人驻足。

  「到家後,有好好休息吗?」楚珩垂睫,握着穆菀熙的手改成放在她的後腰,轻轻抚着她边走边聊,试图想平息她不肯戴回婚戒的怒气。

  「有,我有好好睡了一觉。」穆菀熙僵直身躯,她与楚珩已经三年没有肢体接触,真不晓得楚珩为何能毫无忌惮地像过去一样,对她上下其手?

  难道,她放下离婚协议书离开台湾,一走就是三年的行径,对楚珩来说不痛不痒,甚至感觉她就像个笑话?他大人有大量,把她的行为当成闹剧,笑笑就算了?

  纵使不晓得楚珩脑子里如何思考,但每次只要穆菀熙模拟楚珩的思考模式,她总自然而然将他预想成最恶的坏人。

  「所以,没有时差吗?」楚珩弯下身在她耳畔浅声问话。

  楚珩的声线十分动听,尤其当他哑着声音,在耳畔低声只讲给你一个人听的悄悄话时,他身上的古龙水与菸草味,总是第一时间窜入鼻腔,让人无法忽视他成熟男人的气息,紧接着,耳边染上他烫热的温度,耳膜震动属於他的频率,令人不想脸红心跳都难。

  好吧!穆菀熙改口,楚珩在她心底,是令她心驰荡漾的恶夫,就算她心里对他多有怨怼,也掩饰不了她无法抗拒他的生理反应。

  「离开英国公寓前忙着打包行李,但在飞机上又睡不着,所以我真的很累,回家一沾枕头马上就睡着了。」穆菀熙事实与谎言参半。

  穆菀熙一回到三年前离开的居所後,累得连查看家里摆设有无变化都做不到,随便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懒得吹全乾,倒在属於她左侧靠窗的床铺上,一沾枕立刻沉沉入睡。

  但能让她火速进入梦乡的缘由,有很大原因是楚珩遗留在枕间与被褥上,属於他好闻气味的体香,令她心底莫名感到安心与放松,陷入昏睡速度快得惊人。

  穆菀熙独自在英国求学的这些年,不晓得是课业压力过大,抑或不告而别心底愧疚丛生,几乎夜里身体已是疲惫不堪,脑袋却不住运转,总想着远在台湾的家人是否受到婆家压力胁迫?又想到楚珩拉垮一张冰冻的脸,她就辗转难眠,甚至在头几个月萌生回台湾自首的念头。

  好在母亲总拨电话告诉她,楚家人并没有太过为难穆家,以前的生意往来照旧,并不因为她的远走他乡有所不同,但母亲也表示,楚夫人没有登门向穆家讨要个说法,听说全是楚珩在其中斡旋,两家才依旧保持表面上的平静无波。

  菀菀,你回来台湾後,无论你决定未来日子怎麽过,但千万要跟楚珩好好谈谈,也要好好谢谢人家,知道吗?

  母亲在她出走的三年间,不断提及的话语窜入脑门,让穆菀熙柔软了自以为的铁石心肠。

  「我睡得很熟,熟到闹钟响了好几声才醒来。」她软下语气补充。

  或许是穆菀熙向来如九月蓝天下,一朵染着夕阳余晖的雪白棉花,柔弱得令人爱怜,柔美得使人心醉,所以她就算讲起残酷的决绝话语,依旧软绵无力,根本与狠绝沾不上边,更何况软下语调说话时,更像七分撒娇三分抱怨的模样,可爱得让楚珩好想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此刻,她不肯乖乖戴上戒指的愤怒指数,於楚珩心中再次降低几乎趋近於零。

  「你一定很累吧!吃完饭後,我就带你回家休息。」楚珩轻牵嘴角,修长指头划过她饱满的额头,替她将脸上一缕碎发撩到耳後,口吻里满是独留给穆菀熙的温柔。

  「吃完饭後,我想回山上的家。」穆菀熙刻意不把结婚前的住所称作「娘家」而是称「我家」,想表示她心底已经是单身的态度十分明确。

  今天在机场,楚珩要她回他们俩的家的态度异常坚决,每次当他沉默不语,她总能在安静里听出危险讯号,紧接着胆颤心惊。

  纵使三年英国行的训练,穆菀熙依旧敌不过楚珩的静默不语,只能在对峙五分钟後宣告投降,乖乖跟他「暂回」他们俩的家。

  「要回哪个家,我们稍後再讨论好吗?」楚珩替她整理碎发的长指顿了一下,努力压抑心底烦躁,放软语气连哄带骗。

  楚珩很清楚,从他懂得什麽是男女情爱後,他心底只有穆菀熙,爱的也只有穆菀熙,在旁人眼中他是妥妥高富帅,父亲不仅是在亚洲甚至欧洲都有据点的「楚学法律联合律师事务所」创办人,还是「翰海控股」董事长。

  从小锦衣玉食的楚珩,长相帅气身材顶尖,还在二十八岁那年拿到牛津大学法学博士,返回台湾後,任职父亲的律师事务所,从最基层的刑事诉讼律师开始当起。

  楚珩三十岁那年,因接连胜诉甚至还在跨足商业并购案时表现亮眼,被事务所选为合夥人外,并同时在事务所担任刑事与商业并购首席律师,以及翰海控股法务组组长。

  年轻有为、家境殷实、才貌双全是他首先被人提及的赞扬,但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在二十五岁时拿到硕士学位後便与青梅竹马结婚,直至现年三十三岁,要说他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穆菀熙身上也不为过。

  楚珩身边爱慕者数众,却没有一人能成功掳获楚珩的心,因为他眼底只有穆菀熙,左手无名指只会为穆菀熙一人套牢。

  当所有人都在羡慕穆菀熙能掳获楚珩的心,还将他用婚姻牢牢套住时,却没有多少人晓得,裹着童话故事糖衣的华丽外表下,拨开糖果纸却只见穆菀熙痛苦和压抑的残酷生活?

  「爸妈和岳父岳母早在二十分钟前到餐厅了,我们不能让他们等太久。」楚珩没有时间陪穆菀熙讨论住所的问题,大掌放在她的後背,微微施力要她往前走。

  在楚珩的盘算中,今早他能哄骗穆菀熙回家,等等就能再次诱骗她乖乖上车,所以住所的事情,不急!

  穆菀熙虽然讨厌楚珩不给她讨论的时间,但她更害怕楚珩的母亲早在二十分钟前就抵达餐厅,光想她双手抱胸端坐在椅子上,嘴角露出一抹优雅笑着向自己问好的画面,穆菀熙的心脏一阵收缩,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我迟到了吗?」她习惯性拉过楚珩的左手,看了看他腕上价值近千万深咖啡色表盘搭配金边设计的百达翡丽表显示的时间,「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呀!」

  「是他们自己提早到,宝宝别担心,你没迟到。」楚珩轻抚穆菀熙的後脑勺,放软声调安抚她的情绪。

  其实,旁人要让楚珩有任何心情波动,简直难如登天,但面对穆菀熙,方才她只是习惯性地拉起他的左手,看了他手腕上的表确认时间,就能让楚珩愉悦地非常想哼歌。

  一听自己没迟到,穆菀熙才松了一口气。

  「这支表不是三年前,我们到日内瓦时买的?你怎麽还没换表?」穆菀熙知道楚珩爱表成痴,每年都会於年初购入一支新表,整年戴着这支表直到隔年再换。

  「我只戴你选的表,这三年你不在我身边,所以继续戴着你三年前为我挑的表。」楚珩轻扯嘴角,想起三年前他与穆菀熙牵着手,优闲走在鹅毛细雪纷飞的日内瓦,他的心情彷佛回到当时的轻松自在。

  穆菀熙虽有一阵诧异,但内心要说毫无波澜根本是假话,毕竟被楚珩放在心中重要的位置,她当然会感动与心动。

  只是,穆菀熙严正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因楚珩的几句话、几个举动有所动摇,三年前的恐惧,她是不想再经历了。

  「今年我们找时间再到瑞士一趟好吗?」楚珩想打铁趁热,就在这里得到穆菀熙的允诺。

  「我在机场不是说了,在我心底,我们已经离婚了!」穆菀熙微微蹙眉,如果说楚珩的第一句话能稍稍感动她,那下一句话可就轻易惹怒她,方才的稍微心动现在瞬间坠入冰窖。

  「那是你心底这麽觉得,在我心里、在法律上,你是我的妻子。」楚珩语气比方才多了一份坚定。

  「随便你怎麽想,这婚我是……」离定了。後三个字还未脱口时穆菀熙抬眸,眼神里有着怨怼与微愠,只是所有的情绪在与楚珩四目相交间,却成了懦弱的哑口无言。

  楚珩半眯左眸,向来冰冷的眸光泄漏心底的不悦与烦躁,直勾勾盯着穆菀熙看,瞬间,有效制止她继续往下说。

  「宝宝,我真的不清楚,三年前你为什麽要突然提离婚?我也不懂,我哪里对不起你?从我二十一岁那年跟你交往直到二十五岁结婚,现在,我也三十三岁了,这些年,我是曾出轨或者跟哪个女生眉来眼去?还是我曾经不支持你追求梦想?或是我不金援你娘家的事业?我到底是什麽地方对不起你?让你气到想跟我离婚?」楚珩的音量小得只有穆菀熙听得见,但字字句句皆从牙关迸出,怒意在他眼中烧至话语间,一字一句都是他这三年里的疑惑与怒气。

  穆菀熙抿起双唇,原本白皙的肌肤在楚珩的愤怒注视下变得惨白,眼眸不自觉地垂下,心底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宝宝,你别这样,每次只要我口气凶了点,你就露出这种表情,好像我在教训你。」楚珩原先的愤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软声软语。

  楚珩最无法忍受穆菀熙露出像小狗狗被主人责骂时,垂着耳朵眼神闪烁的可怜兮兮表情,每次只要她委屈巴巴的模样,楚珩就会觉得自己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强硬的口吻也会跟着放软。

  「宝宝,爸妈还在等我们,我们先赴约,後续的事情我们晚点再讨论好吗?」这话楚珩不晓得今天已经讲过多少回,但为了让穆菀熙彻底打消离婚念头,要他说几千万次都可以。

  「嗯。」穆菀熙点了点头。

  瞧她乖顺地照着他的话做,楚珩总算放下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拉起她的手往饭店电梯走去,准备到顶楼餐厅赴双方父母的晚餐约会。

  穆菀熙任由楚珩与自己十指交扣,两人进入电梯,里头已经有五名乘客,向来谨守礼节的两人在密闭空间沉默不语,此时,穆菀熙才有机会抬眸偷觑从西装外套内袋取出手机,正在查看邮件的楚珩。

  穆菀熙不得不承认,楚珩长得非常好看,斜飞的黑眉下一双眼眸狭长凌厉,高挺的鼻梁让五官变得非常立体,薄薄的双唇时常抿成一条严肃的线,看上去是人中龙凤的高冷严肃,但笑起来却又有一对浅浅梨涡,犹如阳光下挥洒汗水的少年,每每楚珩朝她露出一抹笑容时,穆菀熙总能深陷一双梨涡中,为他深深着迷。

  只是,纵使楚珩长得再如何俊美,身家又怎般丰厚,待她更是百般温柔,但穆菀熙待在楚珩身侧,总有一股空虚与无力感。

  一开始,穆菀熙乐观觉得,只要她再努力一下下,只稍她再勇敢一点点,这份在旁人眼中「不知好歹」的空虚与无力感就会消失。

  但是,随着两人遇到许许多多人事物,挺过许多风风雨雨,终於成功步入婚姻殿堂,在穆菀熙心底,压在心头的沉闷不因两人结婚而消失,反而在婚姻生活中一点一滴吞蚀她的自信与勇气,在她回过神後,赫然发现自己已经成为悲观又自我贬低,认为自己毫无价值的人了!

  电梯抵达饭店顶楼,楚珩握着穆菀熙的手步出电梯,跟着带位的服务人员找到坐在VIP包厢内,正在热切谈天的楚家与穆府两对家长。

  「爸、妈,我们来了。」楚珩紧紧握住穆菀熙的手,轻扯唇角开口打断四位长辈的谈话。

  「菀菀,好久不见,变得更漂亮了呢!」楚珩的父亲楚学露出和蔼笑容,三年不见的媳妇又回到儿子身边,楚学可是满心欢喜。

  纵横商场与法律界的楚学,在业界可是鼎鼎有名的沉默寡言,但面对像只小兔子般的可爱媳妇,楚学就成了疼爱孩子的温柔好父亲。

  「谢……」穆菀熙才要开口回话,却被楚夫人随即迎上的话打断。

  「菀菀果然比三年前漂亮了,毕竟菀菀你舒舒服服待在英国三年,不用工作只负责花老公的钱读书,不变漂亮也很难,菀菀,你说对吗?」楚夫人笑容灿灿,热情地边说话边站起身,在最後一个问句时亲昵地搂住媳妇的肩膀,侧过脸笑着问穆菀熙。

  穆菀熙胃部一阵抽痛,她还以为压力过大就会胃痛的病已经根治,因为在英国三年期间,无论打工繁忙或者课业压力过大,她只有心情紧张却无任何身体不适,没想到一回台湾,胃又开始痛了起来。

  「嗯,多亏楚珩,我才能在英国舒服待着。」穆菀熙颔首,乖巧地顺着婆婆的话说。

  「菀菀知道感谢你老公,果然是重情重义的好⒆印!钩蛉死鹉螺椅醯氖智崆崤牧伺模肝颐羌页墒幻谎〈砝掀拧!�

  自从楚珩考到律师执照,楚夫人把过去叫惯的「阿珩」改成「我们家楚律师」,为的就是展现她的人生多麽成功,养了一位律师儿子。

  穆菀熙不急着接话,因为她知道楚夫人後面还会再加一句。

  「所以菀菀呀!为了报答我们家楚律师对你的纵容,赶紧替楚律师生个儿子,也好让我们抱孙子,知道吗?」楚夫人果然加上关於生孩子的话题。

  穆菀熙吞了口唾液,努力上扬两侧嘴角後点了点头,「好。」

  楚珩明显感受身侧的穆菀熙微缩肩膀,她对於生孩子话题是既害怕又恐惧。

  为了缓和穆菀熙的心情与包厢内的气氛,楚珩转头吩咐站在门外的服务人员,请他通知厨房准备上菜。

  「别光顾着说话,我们吃饭吧。」楚珩握握穆菀熙的肩膀,给她一丝力量。

  楚珩搂着穆菀熙刻意引导她坐在穆夫人身侧,贴心地想让许久不见的母女俩有空间说说贴心话。

  「阿珩,今天真的谢谢你,抽空到机场接菀菀。」穆夫人压低音量,越过穆菀熙向楚珩点头道谢。

  「岳母客气了,接宝宝回家是我该做的事。」楚珩用穆夫人与穆菀熙听得见的音量回答。

  楚珩很明白,穆夫人忌惮他母亲听见他利用上班时间到机场接穆菀熙回家,毕竟对楚夫人来说,穆菀熙一家人虽是亲家,却也是靠楚家才能维持美术馆营运的吸血附虫。

  一开始楚夫人大力支持穆菀熙与楚珩交往,除了楚、穆两家多年交情外,穆菀熙乖巧听话长得又端庄秀丽,更重要的是,穆菀熙的爷爷和伯父位居政府法务高官,父亲也是当代有名的国画大师,当时楚学创立的法律事务所正值拓展时期,能与穆府攀上关系楚学在法政界才有更多人脉。

  而今,随着穆菀熙的爷爷和伯父相继过世,穆菀熙的父亲穆天肃一心专研国画,对政治一点兴趣也没有,因此穆家在法政界逐渐没了人脉,但楚学与楚珩父子俩却携手拓展楚学法律联合事务所,不仅据点遍布亚洲,就连欧洲重点城市都有分所。

  除此之外,楚学还创立翰海控股并担任董事长,随着公司资金愈发雄厚,扩展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如今,控股公司年收入位居亚洲前十强,身家丰厚已经不是逐渐衰落的穆家能比拟。

  楚夫人生在商贾之家,从小接触的人们不是商人就是政治人物,加上家庭教育让她骨血里流着「势利」二字,面对没有利益可图,甚至还得靠楚家才能维持美术馆营运的穆家人,她只有厌烦可以形容。

  楚珩的贴心,穆夫人是感受到了,她优雅地露出微笑朝女婿点了点头,接着才在桌子底下握握女儿的手,浅声说话,「菀菀,今天妈妈没空到机场接你,真的很对不起。」

  穆菀熙摇了摇头,她虽没开口,却能体谅母亲工作辛苦。

  「为了庆祝菀菀拿到博士学位,咱们先乾一杯!」楚学示意桌边服务人员替大夥倒酒後,举起杯子想炒热气氛。

  「不过是画个油画,需要花这麽多钱拿博士学位吗?」楚夫人虽拿起酒杯,嘴里却不断叨念。

  楚夫人的声音不大,但完美地落入包厢内所有人耳里,连同随桌服务员都面露尴尬。

  「唉呀!我的意思是说,艺术讲求天分,菀菀画得这麽好,根本不需要出国念书,这三年拿来备孕该有多好。」楚夫人笑着挥挥手,示意大家别把刚才的话放在心底。

  「老婆,孩子们还年轻,生孩子的事情不急!」楚学捏捏妻子的手臂,要她适可而止。

  「还年轻?我们楚律师都已经三十三了,你是没看见,王家的二媳妇都生了两个小男生吗?她年纪可是跟菀菀一样,二十八岁了!」楚夫人可不甘心,想起贵妇聚会时,大夥纷纷晒出孙子照片,她就恨当时怎麽会让穆菀熙嫁入楚家?

  「妈,今天说好不谈孩子的事情。」楚珩冷冷看了母亲一眼,接着起身将酒杯朝众人举起,「爸妈、岳父岳母,宝宝今天回台湾了,从此之後,我们会努力过得更好。」

  「菀菀,快站起来呀!」穆夫人在桌子底下扯扯穆菀熙的裙子,小声示意她跟丈夫一起敬酒。

  就算穆菀熙已经填好离婚协议书,但面对婆家父母她依旧不敢造次,跟着起身拿起酒杯,「爸妈,谢谢你们的体谅。」

  「菀菀别这麽客气,进修本来就是好事。」楚学笑着回话,对於媳妇他简直当亲生女儿疼爱。

  「我与宝宝先乾为敬。」楚珩话落,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穆菀熙不太能喝酒,她浅浅抿了一口威士忌,接着酒杯毫不意外被楚珩取走,杯中酒水随後进入楚珩口中。

  与穆菀熙交往後,楚珩总是替不擅饮酒的妻子挡酒,纵使她私下吵着与他离婚,他依旧延续过去的习惯,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用他的方式悉心呵护。

  瞧儿子一如既往地疼爱穆菀熙,楚家二老可是两种心思,楚学满怀欣喜,楚夫人则是厌恶至极,两人的表情毫无保留地落入穆天肃与妻子眼底,夫妻俩对女儿的婚姻更加担忧了。

  一顿饭後已经是晚间十点的事情,由楚珩买单後还不忘提前交代餐厅,替岳父岳母和自己找来代理驾驶,也不忘拨电话给楚家司机,让他们送楚家夫妇离开,做事一丝不苟又面面俱到。

  原先,楚珩答应穆菀熙在饭後与双方父母讨论住所问题,但楚珩似乎刻意遗忘此事,送四位长辈坐上车,便与穆菀熙搭上他的藏蓝色宾利房车,由代理驾驶送他们返回居所。

  「你骗我。」穆菀熙总算在自家公寓电梯里与楚珩单独相处,她抿着嘴垂下眼眸,话语虽轻却夹杂浓烈不满。

  「我骗你什麽?」楚珩亲昵地探手摸上她的後脑勺,他是明知故问。

  「你不是答应我,今天会跟爸妈讨论我回山上的家的问题吗?」穆菀熙好想回山上的家,她好想待在妈妈身边,倾诉这三年来对母亲的思念,以及今晚的难受情绪。

  「宝宝,你也讲点道理,今晚的状况像是可以讨论这些事情吗?」楚珩一边说话一边按下延长开门键,示意穆菀熙先出已经抵达顶层的电梯。

  「是……不太适合。」穆菀熙语气略显歉疚,她走出电梯,站在黑色钢制大门前,等着楚珩拿钥匙开门。

  「你也知道时机不对?当时我若说了会有什麽後果?相信你也明白。」楚珩从西装外套内袋里取出磁卡,解开电子锁後打开大门。

  「其实你心底也没打算说吧!」穆菀熙跟在楚珩身後进入屋里,脱掉高跟鞋站在玄关瞅着丈夫,口吻里有着怨怼与埋怨。

  「我是没打算说。」楚珩转身面对站在玄关的妻子,屋内橘黄色灯光将他半张脸照得一片阴暗。

  「那你为什麽要答应我?」穆菀熙仰起头,努力隐忍楚夫人的语言暴力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如今楚珩又再次无视她的请求,让她觉得既疲惫又愤怒。

  总是这样!每次楚珩总是只在乎自己的看法,将她的想法当成无理取闹,打打马虎眼就打算一笔勾销。

  「宝宝,实话告诉你,我根本没打算跟你分居,更不可能跟你离婚。」楚珩半眯眼眸,虽然穆菀熙总算回到身边让他心情大好,但再好的心情也是会被她的吵闹消磨殆尽。

  「但是,我要跟你离婚,我说过,对我而言你已经是前夫。」穆菀熙就算再懦弱,总有情绪爆发的时候。

  「我说……」楚珩快步上前,一把握住穆菀熙的手腕,一手搂住她的後腰,让她纤细的身躯牢牢贴在他刚硬的胸膛上,垂下眼眸咬牙切齿,「我不会跟你离婚。」

  话落,楚珩的薄唇贴上穆菀熙粉嫩的双唇上,大舌灵巧地探入她的口腔内,半强迫她用小舌回应他的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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