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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夺舍之福星驾到》作者:席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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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19 21: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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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叶子 于 2015-12-18 22:29 编辑

书  名:夺舍之福星驾到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席绢
出版日期:2015年2月

【内容简介】
与其说最近的遭遇是因为犯太岁,她更愿意相信是犯小人——
真的有“小人”,严格来说还不止一个……

现在是什么状况?
为什么她这两天过得如此惊险刺激?
被人从背后推到马路上,差点被一辆抢黄灯的车撞飞;
好端端走在街上,差点被平空落下的一堆杯盘餐具砸个正着……
她向来保守本分平和规矩,
如小说戏剧般高潮迭起的人生压根与她沾不上边,
这会儿不仅险些成了薄命红颜,
竟连英雄救美的情节都跑出来了?!
话说这“英雄”也真够诡异——
大晴天的,他却撑着一把既丑又笨重的不透光大黑伞。
而连续两次被同一个人、同一把伞拯救的机率,有多少?

链接:https://www.yqtxt.net/thread-72449-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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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19 21:57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楔子

  钱芷韵很警觉。刚开始,她只是错以为自己因为生活上的不顺心,又让她产生了逃避现实的倾向。她总是孤单而防备,对谁都不信任,生怕被算计;这种情绪长期囤积在心底,让她压力大增,除了已经仰仗起安眠药来帮助睡眠之外,抑制神经衰弱方面的药丸也成了她的常备药。原本,她以为因为她的精神状态不好,所以便在心底幻化出另一个人格来与自己为伴,增加安全感什么的。

  但很快的,她推翻了这个想法。一来,她的处境并没有绝望到需要创造出另一个人格来依靠;二来,就算她会在大脑里创造出另一个人格,也绝不会是一个更弱的人格。

  所以,她很快便发现,这抹突然在她脑海里出现的“人格”,并非出于压力过大所臆造出来的幻想,“她”是真正存在着的,并且,正在窃走属于她的一切。

  用民俗一点的说法,这个情况大概可以解释为“鬼上身”或“夺舍”;后来,她想到了曾经看过的几部以穿越时空为题材的小说以及电影,于是对自身的情况有了更精确的形容--她的身体被外来灵魂穿越了。

  然而,这个穿越并不算成功,因为身体的原主人还没被挤压出去,另一具灵魂就迫不及待入侵进来,于是造成了两抹灵魂挤塞在一具身体里的奇特状况。

  当钱芷韵确认了自身的状况之后,觉得很不舒服,觉得无比恶心与愤怒。但是她更知道,此刻她有怎样的心情与感觉都不重要,她唯一该专注全力去做的,是将那抹灵魂给排挤出去,夺回自己身体的完全使用权。

  一抹能轻易入侵别人身体的灵魂,原本就不是钱芷韵所能招架的;在遇到这件离奇的事情之前,她跟一般人一样,只相信科学,从不信鬼神灵异,认为那不过是无稽之谈。

  毕竟怪力乱神这种事,只有亲身遇上了,才会相信,也不得不信,因为必须想办法去破解。

  无论如何,她是不愿意自己的身体被占用、灵魂被驱赶--就算她在家族里过得非常不如意,身心压力巨大,总是得服用安眠药才能睡个好觉;偶尔情绪低落到谷底时,甚至偷偷向在医院工作的朋友拿一些抗忧郁症的药品服用……但,这并不表示她厌倦了自己的身分与身体,更不代表她愿意被取代。

  不管日子多难捱,她都没想过要放弃自己--尤其在察觉有另一抹灵体正在企图取代她之时,钱芷韵更是爆发了强烈的求生欲望,坚决不肯被取代,不愿灵魂被驱赶出自己的身体。

  钱芷韵自知只是个凡人,恐怕无力对抗那抹有能力入侵她的灵体;但身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入侵者想要驱赶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至少,截至目前为止,她还在自己身体里面不是吗?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抵抗,但她本能的不让自己睡着、不让另一抹灵魂有机会主导她的身体;或者,实在忍不住睡意之前,会将手边该处理的事都做完,甚至将重要的证件与信用卡以及各种名贵首饰都锁到银行保险箱,而钥匙则放在母亲那边--总之,她完全不给那抹灵魂有任何占她便宜的机会。

  这场她生命之中最大的危机以及战役--与那抹灵体艰苦对峙了半个月之后,终于挣到了初步谈判机会。时间比钱芷韵预料的更早,可见那抹灵体确实不够强大,也不够耐心,甚至……有些粗暴以及愚蠢--因为那个比她强势的外来者,竟然选择与她谈判,而不是跟她死磕到底。要知道,只要再坚持个几天,钱芷韵的灵魂终究会因为意识渐消而溃散;而有了谈判机会,就代表给了她一线生机。只要有生机,钱芷韵就能搏出生天。

  幸好,那抹愚蠢的灵体不知道自己的优势,此刻,“她”正忙着气急败坏的指责她。

  --你简直烦死人了!明知道斗不过我,为什么不肯乖乖的离开?钱芷韵,我告诉你,这具身体现在归我了,你早早认命去投胎,或许还能找个好人家重新做人,要是你再敢不自量力的跟我争,信不信我马上让你魂飞魄散!--王紫云气急败坏的指着钱芷韵破口大骂。

  钱芷韵心中又惧又怒,深呼吸好几口气之后,装成一副忍不下满心忿懑的模样与她周旋,以各种方式探究这抹灵体的能耐与脾性,并从她的每句话里去分析出一些线索;然后,她得出一些非常有用的讯息--

  这是一个有能力抢夺别人身体的女鬼。

  这个女鬼愚蠢又贪婪;好虚荣享乐却吝于付出努力。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女鬼并不是非得夺取她的身体不可。女鬼还可以有别的选择,别人的身体也行;而钱芷韵之所以被盯上,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是她的身分--她是一个富家千金,日后必定会嫁给门当户对的富户,让她一辈子都过着传说中荣华富贵的生活……

  也就短短半日的交流,钱芷韵便找到了自己的生机;于是,她对那个女鬼道:

  “也许你觉得我的家族就是所谓的豪门了。但其实这是错的,比起真正的豪门,我钱家也不过是才刚发了点小财的暴发户而已。这半个多月以来,你跟着我进进出出,该知道我家只有两个外劳在打扫,一个阿姨在煮饭,出门都得自己开车,说是三流富豪都觉勉强。像我这样的,以后就算嫁人,若不是嫁给家族看好的精英,就是嫁到同样家世的人家--可你要知道,有些暴发户人家,就算有钱,也舍不得请佣人的,会要求媳妇打扫煮饭,整天关在豪宅里,光是打扫就得花去一整天。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很差,长期吃安眠药才能入睡,还神经衰弱,内分泌失调,必须吃药控制。我在公司里也混得不好,爷爷重男轻女,家里人口又多,主管职位根本不够分,女孩子能力再强顶多也只能当一个主任而已;做着最累的工作,拿着最少的薪水,就算想要嫁入豪门,也不一定轮得到我。我家里一堆姊姊妹妹,甚至有私生子。家里长得比我好看的女孩也不少,她们比我更有机会嫁进豪门,你很清楚不是吗?”她慢悠悠的以诚恳语调对那名女鬼说着自己的生活状态以及处境上的劣势;然后,在那女鬼的静默里,知道自己应该已经说动了她,于是,又轻声道:

  “所以,你一定很清楚我不是你最理想的选择,对吧?”

  那女鬼持续静默,但钱芷韵可以感应到她的动摇,再接再厉道:

  “不如,我们合作吧。我帮你找一个更适合你的身体、更有钱、家世更好、长相更美、身体健康,而且很有可能嫁到真正豪门的另一具身体。”

  --好!--早已被说动,并且暗自与自己的守护灵交流过后,王紫云点头。

  于是两抹灵魂暂时在一具身体里和平共处,不再彼此对抗推挤争占主权。

  反正,如果没找到更好的,钱芷韵这具身体还是属于她的--王紫云认为这是个不亏本的买卖。

  而这对钱芷韵来说,无疑是争取到了时间。只要有时间,她就能找出彻底摆脱这场危机的方法--不管是让女鬼离开她的身体去祸害另一名无辜女性,抑或是找到道法高深的道士把女鬼给收了去。

  总之,她的身体,就算再差再坏,也不愿被这名女鬼夺取。

  第一章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手指敲击在键盘上的声音听起来快捷俐落。其实打字的声音并不大,但因为这是个宁静而舒缓的午后,马路上没有太多车辆行驶,人行道上没有川流不息的人潮,咖啡店里的轻音乐调得很小声,从店里传到外头的露天座位上时,更加的似有若无,于是便显得这样快速的敲打声有些扰人,与此刻的情境全然格格不入。

  终于,那打字声在十几分钟之后停下,却并不表示这个悠闲的午后时光是可以如愿得回它的宁静。就见才刚结束打字的笔电主人在存好文字档之后,连口茶都没顾上喝一口,便开口接着闲聊:

  “所以说,虽然你才二十五岁,却得开始接受相亲这种古老的活动了?”

  “也不算是相亲,就是找个机会认识一下,相看一下,看看彼此能不能处得来。”

  “有那么急吗?你才二十五耶,又不是三十五!这个年代,能在三十岁以前结婚的,都叫早婚好吧。”

  “又不是认识了就要结婚,总得处处看能不能合得来。这种事不花费个两三年的时间来验证,又怎么能知道?我认为挑选伴侣要趁早,这样能够挑选的范围也大,不至于等到想挑了,结果好条件的人都已经有了交往对象。既然我一定会结婚,当然会希望共度一生的人在各方面都尽量符合心意;想要有好婚姻,就得从婚前慎重挑选开始。”想要有和谐的婚姻,当然就得付出一定的努力。

  “知耘妹妹,怎么恋爱结婚这种很美好的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竟显得一点意思也没有?男女双方彼此挑精捡肥、称斤论两,像菜市场买卖交易一样,简直庸俗得令人绝望!如果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里,你连基本的浪漫幻想都没有,那我觉得你还是单身个几年,冷静一下好了,省得误人误己--这是身为一个权威的爱情小说作家你堂姊叶知慧我,对你最诚挚的忠告。”

  “慎重对待自己的终身大事,并不是应该被指责的事。而且我很冷静,所以不会误人误己。我相信我的婚姻生活将会经营得不错。”

  “只是不错就能满足你了吗?爱呢?幸福呢?”

  “我当然会爱我的未来伴侣,也会幸福。只不过,可能我所认为的幸福,和你认定的不一样,所以你现在才会用这样惊恐的眼光看我,好像我正走向被婚姻坟墓活埋的路上,死不悔改,而你只能在一边跳脚。”叶知耘好笑地道。

  “靠!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个人的婚姻观如此朴素世俗。我说,身为一个美女,你就不能有点人生的追求吗?”

  “我的追求已经开始了,只不过不是你期待的那样罢了。”

  “哪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会想要用相亲这种毫无惊喜可言的方式去结识未来老公啊!”

  “相亲很好,我觉得有安全感。”她可从来没想过在路上随便对一个不知来历的男人一见钟情;她从来不爱冒险。

  “我没说相亲不好,只是那也应该发生在三十岁以后吧?那时年纪到了,对爱情没有太多幻想了,只想安定下来,所以便去跟另一个同样到了拉警报年纪的男人相亲,交流一下价值观、人生观、金钱观什么的;然后确定没有太大冲突之后,就跑去结婚--这样才合理不是吗?可你才二十五岁,家里不会逼你,那你干嘛这时就跑去相亲?这个年纪的你,应该去跟一个白马王子来一场浪漫的相遇,然后陷入爱河爱它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才对!”叶知慧说得眉飞色舞,进入了文思泉涌的创作世界里无法自拔,愈说愈觉得自己简直再对也没有了,一心想把自己的想法给塞入堂妹的脑袋里,好让她沾染一些年轻人应该有的朝气。

  可惜,就像叶知耘无法说服她一般,她也无法说服叶知耘。所以叶知耘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些什么。

  她们虽然是来自同一宗族的堂姊妹,自小感情融洽,很是谈得来,但那并不表示两人有相同的价值观。相较于叶知慧活得自由任性,叶知耘自知是个保守而本分的人,从来不高看自己,也没有天马行空的想像力去幻想自己有着怎样波澜壮阔的人生。她一直比较喜欢安全、能掌控的生活方式,大多时候,理智大于情感。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没有感性的一面;只是,她更愿意把感性这部分寄托在别人杜撰出来的影视作品或小说杂文上。至于现实生活嘛,还是尽可能的平和规矩吧,千万别有什么高潮迭起的事件发生才好。

  “别说我的事了,说说你新出版的那本灵异小说吧。我看到你在后记里写说这是身边友人发生的真实事件,虽有稍作润饰,但保证七成真实,是吗?”

  “当然是!怎么你的语气好像不太相信的样子?”事关自己心爱的作品,叶知慧立即进入备战状态,一副随时要跟人辩个清楚明白的态势。

  “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我了解你,正如你了解我,所以我很清楚你跟灵异这种玄幻的事情从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突然写了这样一本小说,然后告诉读者说那是真实事件,你觉得可以说服谁?”

  “我确实没有经历过那种玄之又玄的事,但不代表我的朋友没有这种经历啊!你不会以为我在说谎吧?这种事我有什么好说谎的?在这种事上说谎,能让我的小说多卖一百本吗?还是可以让我多上几次杂志专访?”

  叶知耘对着此刻有些张牙舞爪的堂姊,很是谨慎的遣词用字:

  “姊,我不是指责你说谎。嗯,我的意思是,你是一个作家,有时候想像力会比较跳脱;或者,因为太沉迷于创作故事的关系,于是便相信那是发生在周边朋友身上的真实事件--”

  叶知慧挥了挥手,打断堂妹婉转的解释,道:

  “反正你就是认为那是我臆想出来的,然后写着写着就当真了,是吧?”也没让堂妹说话,又接着道:“当然,你会这样认为,我可以理解,毕竟我这二十几年的朋友圈几乎跟你重叠,就算有几个你不认得的,也会听我提起过。确实,在半年以前,我所有认识的人里,没一个拥有灵异体质,所以我从不谈怪力乱神,毕竟没有在周遭友人身上亲自见证过,就没有办法理所当然的写出那些匪夷所思的故事。我虽然是一个风格多变的全方位作家,但大多时候,我其实是个很实事求是的人。”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自吹自擂的自恋起来,觉得自己真是个品格高尚、良心至上的优秀美女作家啊。

  叶知耘默默抽了抽嘴角,并没说什么;对于这个堂姊的德性她再了解不过,所以没有什么好吐槽的,反正没妨碍到别人,就随她自个儿说得开心吧。

  “所以,你是在最近六个月里才开始相信世上有怪力乱神的事吗?”

  “其实我一直相信世界上无奇不有。”叶知慧很正经的对堂妹道。“只是因为绝大多数人接触不到那些玄之又玄的事,也就没有什么好奇心去探索出一个清楚明白。这种事大概是讲缘分的,我一直就是那种和它没什么缘分的人,不过当真正见证到身边的人有这样的奇遇,自然会忍不住将它编成小说跟大家分享一下。所以,我那本小说真的不是自己胡乱杜撰出来的,它是有原型的。”

  “这种事,大概是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吧。”其实叶知耘也只是好奇一下而已。对于堂姊这半年来新交的朋友倒没有起什么好奇心。

  “有人能遇到,有人不能遇到,当然就只能随人去信或不信了。对我来说,我挺满足于自己没有灵觉感应那类的慧根,偶尔能听到一些故事就心满意足了。身为一个普通人,我毕竟还是怕鬼的。”叶知慧吁口气道。

  见堂妹一脸平淡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是很信,心中八成仍然认为她那本小说不可能真是改编自友人的亲身体验;更有可能,这故事根本是某个友人编出来哄她玩的,而她信以为真了。

  “知耘,我知道你不相信。”叶知慧又接着道:“哪天有机会,我把赵子昀介绍给你认识,你就会信了。那个赵子昀就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等等,赵子昀……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叶知耘的记忆力向来很不错,这个听起来并不陌生的名字,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她以不太确定的口气问道:“我印象中……这个名字好像被你咒骂了很多年。对了!就是当年拐走你心目中男神的那个虚荣女,然后每次跟你狭路相逢,一定会对你耀武扬威,气得你三天吃不下饭。那个人就叫这个名字对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对对对!就是她!我们现在变成朋友了!”

  “……真是,不可思议。”叶知耘朝天空看了下,想确定今天的太阳有没有沿着正常的轨道行进,可惜今天天气有些阴,整日没见到阳光,所以无法印证。

  “就是不可思议!所以你相信我写的那个故事是真的了吧?那本写的就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你想啊,一个被我骂了十年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跟她做朋友?当然是芯子换啦,不是原来那个人了!所以我现在认识的赵子昀,不是之前十年认识的那一个。有没有很神奇?”其实如果堂妹不要永远一脸理智冷静的表情,叶知慧真的不介意花上三天三夜来对她详说赵子昀身上发生的事情。

  可惜堂妹不是作家,她的理想也不是当个充满想像力的人,她对自己人生的规划一直都很单调乏味、循规蹈距得让人感到好无力;面对这样一张脸,真是没有长篇大论开讲的欲望。

  “是吗?那真的满神奇的。”虽然听起来很玄,但叶知耘完全没有想要认识当事人的想法,回应也是淡淡的,没有更深入探究的好奇。

  她的交友圈子一向比较狭窄,不像堂姊这样热情开朗,任何时候都可以跟人交上朋友。当然,这是由于她天生性格比较倾向孤独的关系,所以对堂姊的交友满天下并不羡慕--如果羡慕,她就会努力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而不是仅止于羡慕。

  叶知耘一直是个目标明确、坚持把日子过得简单的人;并且,将现实与梦幻分得非常清楚,从不混淆。对她来说,世界上最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事,从堂姊的作品里看到,就很能补充她天生缺乏幻想力的部分了。

  所以她喜欢看堂姊写的小说--不管写得有多扯;她喜欢听堂姊说各种心得感想以及道听涂说,就算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都会在她夸张的渲染下变得非常有趣。而对这种有趣的人生,她倾向于兴致勃勃的旁观,却绝对不想参与或加入--即使堂姊说的一切真有其事,她也就听过就算了,不会心向往之。

  她希望自己有个简单的人生。当然,她承认自己是比较贪恋安逸悠闲生活的;如果有个平顺的人生可以走,那她绝对不愿意遭遇上山下海步步惊心的历险,只为了看风雨后的彩虹或更美丽罕见的风景。

  有的人喜欢人生充满挑战,四处折腾;而她,从来就是不冒险的保守性格,觉得能将长长的人生安稳过完,就是件了不起的事了。

  “知耘,虽然赵子昀经历了一场劫难,但她也收获了一个很棒的男人……呜,我的男神,真的变成别人的了……”至今提起心爱的男神,仍然忍不住悲从中来;假哭两声之后,才有办法接着说下去:“当然我们这样的凡人肯定是不会去羡慕她身上所发生的不幸遭遇,可是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经由这样的事件走到一起很浪漫、很值得回味一生?患难见真情才有可能一辈子情比金坚,比起干巴巴的相亲实在是天差地别!我觉得挑选另一半,既然是打算一同度过下半辈子,那么,经由相亲去配个门户相当的对象,怎么可能走得长久?不过是凑合著过日子罢了,婚姻的基础不牢靠啊。”

  “相亲只是认识对象的方式之一,而且相较于在路上随便对一个不了解底细的人一见钟情保险太多了;至于一段婚姻能不能终生维稳,不在于两人相识的方式,而是真心好好的经营它。”虽然听得出来堂姊极力想要劝阻她去相亲,但叶知耘怎么可能会改变想法。她觉得自己比堂姊更踏实经营着自己的人生,并且早早知道自己想要过怎样的日子;不像堂姊如今已经二十八岁了,还活得一脑袋不切实际的梦幻,并且立场很容易左右摇摆,要是真的都听她的,就太白目了。

  “厚,你真是说不通!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明明没受过什么情伤,从小到大也是很顺利的长大,从来只有人家追求暗恋你的份,也没见你对哪个校草帅哥上心过。家里叔叔婶婶对你的婚姻也没有什么要求,我以为,就算哪天你看上一个穷得三餐不继的男人非要嫁过去,家里也不会真的阻止到底,顶多会多给你一些嫁妆傍身。总之,你活得这样顺心,为什么对人生的追求这样平凡无趣?简直像是已经历尽千帆心如死灰似的!一个女人如果连恋爱都不期待,她的青春还叫青春吗?”反正叶知慧觉得年轻貌美、行情正好的美女想不开的跑去相亲,就是一种自残行为。

  “姊,我们两人交情再好,你也不能帮我过日子啊,不要这样悲愤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安稳的生活,大悲大喜大起大落这种伤身伤心的事,我从来都规避开的。你可以说我就是那种六十分主义,但求及格就好,一辈子得过且过没有志气的人;但我真的希望可以永远顺心安全的活着,一如现在的每一天。所以,我晚上一定会去相亲,就算晚上这个人没相成,接下来还是会以相亲的方式去结识未来的另一半。”她手头上有一份优质相亲名单,就待相看了。

  虽然很不以为然,对相亲这个名词充满抵触,但叶知慧见堂妹坚持成这样,于是忍不住好奇了下,问道:

  “我猜,你晚上相亲的那个对象条件应该很不错吧?”

  “确实很不错。我现在的条件有优势,被安排到的都是很优质的人;第一个相看的,条件更是好得难以置信。”没有半点扭捏,叶知耘点头承认。因为她年华正好,外貌学历家世都很不错,感情生活单纯,就算零星有过一些被追求的过往,但没有闹出什么轰轰烈烈的感情事迹,又是甫入相亲市场,最是鲜嫩不过,所以热中于当媒人的贵妇人为她安排的对象,自然是最优秀的。

  “是哪家刚留学回来的子弟?还是已经在职场上历练有成的哪个继承人?”

  “他叫高元。‘日升集团’的高元。”不需花费太多口舌去形容晚上那个相亲对象有多么优质、多么难得,只消把名字说出来,就足以说明一切。

  至少,叶知慧的眼,当下就被这个名字华丽地闪瞎了!错愕了许久的她,终究只能在发出“哇哦”这种怪叫声之后,冲口而出叫道:

  “那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快点去美容中心做脸、做SPA、挑衣服、做造型去!天哪,现在都已经四点半了!快走!”

  瞧,她的堂姊就是这样一个立场如此不坚定的女人。被火速拉着往美容会馆跑的叶知耘在心底默默吐槽着。搞定一个颜控,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

  ※         ※         ※

  身为一个智商高于一般人,而且人生目标明确的豪门公子,高元三十年来的人生都过得很充实。他从不浪费天生的好资质,更不虚掷光阴,一意执著于站立在金字塔的顶端,将自己打造成全方位的精英,从没懈怠过。为此,他付出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让自己好还要更好,从来不在别人的赞誉中迷失自己,也不耽于玩乐享受,憋着一股劲,像在跟谁别苗头似的,总是无时不刻的在充实自己。

  有句俗话说得好:想要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就算是天才,想要有成就,也是得老老实实付出九十九分努力与汗水的。

  一个人的时间花在哪里,是看得到的。所以高元一直是个各方面的佼佼者;他的出色,以及丰功伟业,是每个名流贵妇教训起自家不长进子女时,一定必提起的经典范例。他就是那种传说中让每个孩子气得牙痒痒的“别人家的孩子”。

  在同一个阶层里,别人对他津津乐道的,当然不会是他的家世财富,而是他各方面上明显高于同龄人一大截的优秀,以及专注与勤奋。虽然父母生给他的好基因给了他较高的起点,但若是他没有发愤努力从不懈怠,生给他再好的脑袋,也不过是白长而已。世界上将自己人生虚度的天才可不罕见,被养废的比成材的多太多了。

  他因为才智高超又勤奋,进入职场不过两三年,便取得亮眼的成绩,证明了他不是一个只会读书的机器;连在商场上拚搏,都直接跳过菜鸟扑街期,表现得非常精英干练,简直无所不能到没有朋友、至今依然稳坐其他贵公子心目中“最想盖布袋痛扁名单第一名”!

  当然,几乎将时间全花在充实自己上面,理所当然就在其它方面顾及不到。别的不说,光是比较重要的人生大事上,他交出的成绩单全然一片空白;就算有过所谓的情史,也都是昙花一现,往往家中长辈还来不及发现以及打听,便已消失无踪。

  找一个不错的女人结婚,当然也在高元的人生计画里。他是一定会结婚的,却一直没有把感情生活太当一回事。虽然不是没交过女朋友,但从来不曾上心,毕竟他绝大多数心思都在学业以及事业的规划上;或许是因为曾经有过与学霸同窗六年的不堪回首记忆,让他这样一个在别人眼中优秀到简直逆天的人,从来没有机会自满自得自高自傲,反而挫折连连到差点要去看心理医生。还好他终究挺过来了,憋着一股不服输不认命的劲儿拚命学习;总想着,只要再努力一点,就会超越那个人了吧?

  即使如今在别人眼中如此出色的他,仍然不敢松懈下来,不敢轻易去认为自己现在的成就已经超越那个人,并永永远远的将那个人抛在后面了--就算那个人如今正处于事业低潮,正灰头土脸的打算开个小公司当老板,未来一片不确定,其境遇与他简直天壤之别……

  可是,高元想,对那个人的警惕,不到过完这一辈子,都是不可以放松的。

  生命不停,奋斗不止。他所承认的人生唯一对手,值得他一辈子关注!

  酒色财气这些感官享受的东西,对高元来说实在太寻常;他的家世给了他不用花费半点努力,就能轻易得到最豪奢的享受,这对他而言实在无聊透顶,所以他看不上眼。他可不是那些无能的公子哥儿,成天只想着拿家里的钱醉生梦死。他喜欢挑战,渴望热血沸腾,只要想着自己有着一个终生的对手,其它享乐便再也吸引不了他、不能给他带来真正的快感。

  在他未来三十年的规划里,没有耽溺享乐这一项;而结婚,对他来说也不是太重要的事。他打算娶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好女人,却没有太多的时间花费在寻找出那一类的女人,也不打算挤出有限的时间去营造一份浪漫的爱情来让那个女人对他彻底死心塌地。所以,相亲这项古老的活动,是目前最适合他的一条认识理想女性的途径。当然,一个靠谱的媒人更是顶顶重要的。

  任何一个对婚姻再没有期待的男人,对于自己的第一次婚姻总会慎重一点的。虽然说,全世界只要稍为有点钱的男人,都不愿意保证他的第一个老婆会是最后一个老婆;或,他的老婆,会是他下半辈子唯一的女人。但无论如何,第一次结婚,对象的品貌很重要,事关家庭的稳定以及忠诚度的保固期长短。

  高元觉得,今天相亲的这位女士给他的感觉挺不错。

  他打算在三十五岁以前解决婚姻问题,而今天是他第一次相亲。

  他的母亲说动他出来相亲时,母子两人同时也沟通好了对他未来老婆的期待--第一波首重贤妻良母型。若是相完了一轮贤妻良母型没有中意的,那第二波就挑精明事业型。若再看不上,那就挑家世对自家家族事业扩展有帮助的,只谈利益,不谈感情了。他们这种家族,已经算是站在商界的顶端,商业联姻反而不是最被看重,所以放在最后挑选,首要的是能持家的女人。

  高元虽然极少参加玩乐型的宴会,但对于那些活跃于各种宴会的名媛还是多少耳闻过的。眼前这位,他很确定从来没有在哪个宴会上见过她,以她的家世当然不可能收不到邀请,只不过她一定极少应邀,对玩乐并不看重。他很满意帮他安排相亲的某贵妇完全明白他的需求。

  他今天相亲的这一位女士是叶家的旁支,长相端丽大方,一看就是贤妻良母,气质温和,情史干净,而且极少在宴会派对上出现;听说本身好静,并不爱热闹。这样的女人,任谁娶进家门都很放心,绝对不用怕自己一心扑在事业上时,老婆会不安于室送他一顶有颜色的帽子戴。

  “抱歉。希望你不会觉得跟我吃饭很乏味。”又接完一通电话之后,高元对今天相亲的对象叶知耘致歉着。他不是故意失礼,或者对相亲对象不尊重,实在是真忙,有太多事情必须立即处理,就连吃顿相亲饭也不得安生。事实上,在女方还没有到来之前,他已经提早来这里以手机处理公事了。

  “不会乏味。事实上我觉得好极了,这里的餐点很棒。”叶知耘觉得这顿晚餐吃得比想像中舒心。就算前来相亲的途中因为对象太过优质以及出名而免不了有些惴惴不安,但这一切都随着他的忙碌而慢慢化解掉了。

  两个初相识的人,其实很难有太多的话题好聊,除非其中有一人天生长袖善舞热情开朗,但显然他们都不是,也没有打算找这样八面玲珑的人相亲。

  正因为高元的忙碌,无暇将所有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所以才能让她很好的相看他。这个传说中的男人,原本对她这种中上人家而言是可望不可即的,如果不是被安排了相亲,她想,他与她的人生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所交集。

  高家发迹四代以来,在商界的地位步步高升,一代比一代更进益,到如今已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商界豪门,家风相较于其他家族却是难得的清正。至少,在婚姻大事上,第一要求就是娶妻娶贤,最好是嫁娶自己心悦的,省得日后一堆乌烟障气的事情发生。所以,每个嫁进高家的媳妇,首选都是贤慧,而不是以利益为第一考量。

  虽然知道以自己的品貌被安排的相亲对象绝不会差,但叶知耘得承认,当她听到第一个相亲对象竟是高元时,心中真的有种突然中了威力彩十亿头奖的感觉……

  老实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心底还是有一点紧张,但幸好高元很忙,除了必要的客气话外,其它时间几乎都被三五分钟就响起的电话声给占据,连吃口美食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当她顺利填饱肚子、让服务生将餐具给清理走了之后,对面的高元桌前还摆放着一堆已经半冷的餐点,显然没动过几口。

  “餐点都凉了,要不要让服务生再为你上一套?”她问道。

  “不用。反正晚餐也不宜多食,这样就够了。”将主食给吃完之后,高元挥手让服务生撤下餐盘,然后上餐后酒。

  如果接下来没有电话进来的话,叶知耘想,此刻的时间,应该就是两人真正的相亲时间。从他的姿态看得出来,他现在的注意力只放在她身上,所以,她也不由自主的暗暗端正了下坐姿,目光温和的回视他,没有闪避或作态的羞却。

  “希望你不会觉得我今天的表现很差劲,即使我确实不应该将工作带到这里来。”高元诚恳说道。

  叶知耘微笑。

  “我今天是来相亲的啊,我很高兴你的表现这样诚实,很直观的让我明白了假如我们有以后,将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见高元一双好看的眉毛带着些许兴味的微扬,她接着道:“虽然这是我第一次相亲,但我想,以后我应该再也遇不到如高先生您这般坦诚的人了。”

  “叫我高元就好。”高元突然说道。

  “好的,高元。”这是一个含蓄的友好讯号。随着高元微笑起来,叶知耘终究无法免俗的被他好看的俊颜给迷惑了几秒才清醒回来。

  “你才二十五岁,条件又极为出色,为什么这样早就决定经由相亲找对象?”

  “大概是因为,只有相亲才有机会遇见您这样优质的对象吧。”她既是恭维又是真心地道。

  “可是,你还这样年轻。”

  “如果我等到三十岁再决定相亲,到时就算其它条件没变,被安排的对象一定不会是像您这样的男人。”她很有自知之明,也坦率的捧着他。

  显而易见,叶知耘的回答很让高元觉得愉快。不在于她的奉承,而在于她的坦白与清醒。这世上条件优秀的美女总免不了会养出自视甚高,甚至高得目中无人的脾性。高元遇见过许多与叶知耘条件不相上下或者更好的女性,她们出现在他周遭,明明对他充满兴趣,却更希望用挑衅的方式来激起他男性的征服欲,装得好像对他浑不在意,而在发现他真的不在意之后,暗自忿恨不已,更加想尽办法“出其不意”出现在他面前。

  对一个不爱玩感情游戏的男人而言,叶知耘的表现让他觉得很清爽舒服。暧暧昧昧那一套,他实在消受不起;所以,这一次相亲,实在是个很好的开始。至少,他觉得那位喜欢帮家世良好的男男女女牵红线的贵妇人,其“金牌媒婆”的尊称并非浪得虚名;并打算以后的相亲就继续让那位阿姨安排。

  不是说他对叶知耘评了个好分数,相亲便到此为止,总还要相看一些人,才好慎重的做决定,相信对方也是相同的看法。

  “我觉得你很好。”

  “我也觉得你很好。”

  都是聪明人,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印象不错,却不会轻易表现出过分的热情。所以在一阵状似闲聊、其实是更加摸清了彼此的一些观念想法之后,他们很有默契的举起餐后酒,轻轻碰杯,然后缓缓一饮而尽。

  俊男美女约会的画面看起来美极了,简直像是偶像剧活生生在现实生活中上演。即使这里是一间会员制的高档法式餐厅,仍然不免招惹来周遭用餐人们似有若无的关注眼光。或许不见得每个人都知道高元,或者,听说过高元大名的人不见得知道此刻坐在这里的这个俊男就是高元;大家纯粹本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心态,忍不住多看他们一眼罢了。秀色可餐嘛,多下饭啊。

  不过,在众多悄悄围观着这对男女的人里,却有两道灼灼目光自从发现了高元之后,便再也没有挪开过,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简直像是想一口将人给吞下占为己有。

  “怎么?你认识他?”钱芷韵努力忍受着因为体内灵魂激烈震荡而造成的耳鸣不适,在心底对那抹名叫王紫云的鬼魂发问。

  --他是高元!--王紫云的声音发颤,像是兴奋到无法自已。

  “你认得那个男人?”其实钱芷韵当然知道那是高元,但很明智的没有表现出来。

  --我要嫁给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我的!--王紫云大声叫道。

  钱芷韵几乎差点伸手捂住双耳,她觉得两只耳朵里都是轰然巨雷声,震得她完全丧失听觉,她怀疑那只鬼魂再这样激动下去,她就要聋了。

  “你冷静一点!”

  钱芷韵的劝告王紫云半点也没有听进去,迳自大叫:

  --以你的家世,有没有办法勾搭上他?有没有可能嫁给他?--

  “怎么可能?我家只是中小企业,而且家族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事,高家怎么可能看得上!”

  --你真没用!亏你还是富家千金出身!--

  “咦?!”钱芷韵的目光看向与高元同桌用餐的那名女性,发现竟是认识的人,不由得一怔,低呼了声。

  --那女人是谁?你认识她吗?她是不是正在跟高元交往?!--

  “她……她叫叶知耘,我跟她的堂姊是同一所高中的校友。她的家世比我好,父母都是学者,是叶氏家族的分支,清与贵都沾上了;如果她是高元的女朋友,倒是一点也不奇怪;想嫁进高家,就得是她这样的出身……”说到这里,语气不免带出一点自伤自怜。

  在钱芷韵自伤自怜的片刻时间里,她并不知道挤塞在她身体里的那抹鬼魂,正快速与她的守护灵暗暗交流,并很快得到了答案。于是,王紫云再度出声时,就是斩钉截铁的命令口气--

  --钱芷韵,你要帮我取得叶知耘的身体。这是我放过你的唯一机会,你必须尽快帮我做到--

  钱芷韵听到王紫云这个命令之后,整个头皮发麻,心脏紧缩!虽然她不否认在自己心底最幽微的地方,不无引导这抹鬼魂去对别人产生兴趣的恶意;但,当这个鬼魂真的被说动了,打算放过她另找身体去抢夺,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涌起了犯罪的罪恶心虚感……

  然而,就算觉得犯了罪,就算良心不安,就算对叶知耘充满了抱歉,可是--

  “好……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要做到!--

  “……好的,一定做到。”遥望着不远处那对璧人,钱芷韵喃喃应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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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20 11:3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期待,好期待,这个系列的第二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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