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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灶花扑阎王》(荡妇闺女1)作者:井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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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6 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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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泪娃儿 于 2019-12-23 21:49 编辑

书  名:灶花扑阎王
系  列:荡妇闺女之一
作  者:井上青 
出版日期:2013年10月16日

【内容简介】
她是因为他儿子偏好她的手艺,喜欢跟她侄女玩在一起,
他又这么疼儿子,还相当诚恳的请求,才会答应到阎府当厨娘,
这也才发现在豪门生存比上街讨生活还难,
不仅大房斗二房斗得凶,就连她们下人也得处处提防被算计,
幸得他不时提点,她才能够每次都化险为夷,
所以当她得知他的两位兄长有可能是被大房那边害死的,
而他的斯文温吞只是为了调查出真相的保护色,
马上激起她的心疼和正义感,极有义气地配合演出——
任由他手来脚来嘴来,好营造出他只在乎私情、没出息的假象;
为了掩护他出外查线索,她一个人躲在他的房内,
假装两人浓情密意得下不了床,连饭都没空吃……
然不知是习惯成自然,还是他的拥抱亲吻真的太过美好,
让她不自禁对总是温声软语的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甚至觉得,若有需要,她嫁他都行!

链接:https://www.yqtxt.net/forum.php? ... mp;extra=#pid337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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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9 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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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浦城县内最热闹的大街上,有间规模不大的“党家食肆”,原本人潮络绎不绝,用餐时刻几乎是座无虚席,但自从三个月前大厨党英宝去世,休馆一个月后重新开张,客人明显锐减,接手的二厨好不容易靠着真功夫拉回老顾客,可这一个多月来,上门找麻烦的人比用餐的顾客还多。

  原因无他,只因为接手的二厨是个才十九岁的貌美女子,想欺压强占党家食肆的匪类不少,觊觎其美色、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更是不计其数。

  不过,党家闺女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是哪一个说要收保护费的,给我滚过来!”正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的党纱月,手握屠刀,气呼呼的吼着。

  客人点的菜单堆了一叠,她已经忙得团团转,这会儿问她姓啥她还不一定能马上回答得出来哩,竟然还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来找麻烦,不想活了是不是!

  “党老板,就那个!”新来的店小二躲在她身后,指着坐在靠近门口的那名粗汉。

  党纱月看去,心头陡地惊了下。这回来的这个块头也太大了些!不过惊归惊,她面无慌色,故作镇定之余,反吼得更大声。

  “喂!你还不给本姑娘滚过来。”她手中的屠刀直指一脸发愣的粗汉。“就是在说你,快滚过来!”

  她打小就跟着爹娘在家乡卖吃的,生意一好,不乏有上门找碴的败类,爹娘身体力行,谆谆告诫,遇强不能示弱,得比对方更凶更恶,要不,准被人家吃死死。

  想当年,她娘可是出了名的泼辣,咧咧骂起,那可是会吓跑一整街的人,可惜凶得太过,连客人都骂,导致生意一落千丈。

  七年前爹娘死后,大哥带着她来到浦城县落脚,开了这间食肆,虽偶有小杂毛上门捣乱,不过都被大哥靠着粗厚的体型和遵承父训“遇强不能示弱”,轻松弭平,这七年来,党家食肆倒也算风平浪静,安稳立足。

  这期间大哥还娶了个美娇娘,原以为他们一家可以快乐过生活,可惜五年前大嫂生茵茵时难产过世,原本开朗的大哥变得忧郁不多话,三个月前生了场重病,撒手人寰,把这间食肆和五岁的茵茵都留给了她。

  为了谋生活,再苦、再累、再怕,她都得咬牙撑下去。

  粗汉来到她面前,两手顶住腰际,两条粗腿重重的往地上踩定,吓得一旁客人往更里边缩,就怕遭到池鱼之殃。

  “从今天起,你这间党家食肆每个月交给我十两银子,我包管你生意兴隆,万事太平。”

  党纱月两眼往上一瞪。没办法,这粗汉块头太高大,依她目测,他至少比她高出两颗半的头。

  然而他再高,也没她的火气高!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好手好脚不找正经事做、专门剥削他们这些辛苦人血汗钱的匪类。

  手中的屠刀狠狠地往桌上砍去,她大喝着,“十两没有!要砍手砍脚砍头随便你!”

  粗汉被她更胜男人的气概给吓愣住,顿时无语。

  见状,党纱月乘胜追击,学起她娘泼妇骂街的架势。“我说你呀,一个大男人的好手好脚不去工作,专门来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你羞不羞,你还有脸见你家祖先没?你一开口就要十两,我家店小二每天忙上忙下招呼客人,走得两条腿都快断了,也没闲功夫多喝一口茶水,他一整个月的薪给有十两没?没!”她单手叉腰,一会儿指粗汉,一会儿指躲得远远去的店小二。“店小二做个半死都没十两,你凭什么一开口就跟我要十两,凭什么!”

  粗汉早从同业口中听闻党家食肆的女当家泼辣凶狠,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呛辣得很。

  “凭、凭我有能力……呃,确保你这党家食肆,安然无事。”

  “你们这些街头蟑螂不来闹就不会有事,这十两我给你不如给官府。”党纱月怒呛回去,“昨儿个我才送十两给一位鼎鼎有名的捕快,我已经叫人去请他来了,你要是再不走,就等着被抓去牢里关。”

  党纱月的话才一说完,门外就传来五岁的茵茵充满稚气却坚定的高喊声,“姑姑,捕快大人来了,你快点出来迎接。”

  粗汉一听,满脸惊慌失措,转身朝外狂奔,狼狈的落荒而逃。

  “各位客官,没事,就当免费看一场戏,戏落幕了,请用餐,还没上菜的请再等等,我马上去煮。”

  党纱月拔起嵌在桌上的屠刀,转身欲进厨房,方才看得入戏的几名好心客官连忙提醒道:“党老板,捕快大人来了,你怎还不快出去迎接?”

  话语甫落,门外的茵茵边走入内,边高声喊着,“姑姑,捕快大人他见没事便先走了,他说他可忙着呢,不过只要你吩咐一声他马上就会来!”

  “这捕快大人也真够义气的。”党纱月干笑着,搂着茵茵的肩膀,边笑边走进厨房。

  掌柜的一脸纳闷地挨近她问:“党老板,你真有拿十两银子给捕快大人?可帐本上没记下。”

  党纱月低声咒道:“我又不是钱多,白白拿钱给人家干啥!不这么说,那只臭蟑螂老鼠会乖乖离开吗?”

  掌柜了然地点点头,“噢,了解、了解。”

  “姑姑,我配合得不错吧!”茵茵一副小大人样。

  “还行!不过比你姑姑我五岁时,还差了那么一点。”党纱月嘴上虽这么说,内心可心疼了。

  茵茵打从一出生就没了娘,大哥不续弦,只请了个奶妈,她和大哥成日都在食肆里忙和着,茵茵三岁时就来食肆里帮忙,有模有样的跟着洗碗,没娘已够可怜的了,现下连爹都不在了,唉!

  好在茵茵也有党家人独立坚强的个性,死了爹,哭一个月,眼泪擦干,便和她这个姑姑一起奋发图强为将来打拚。

  “姑姑别想骗我!爹说你五岁的时候还傻乎乎的,连洗碗都不会,每次都打破碗。”

  党纱月眯起眼,恨恨咬牙,“你爹就只会损我!我十岁时就会做豆腐脑,那时他十三岁了还学不会,被我爹你爷爷骂了个臭头!”她一边起油锅,一边回呛。

  “那是!姑姑做的豆腐脑,可是天下第一好吃。”茵茵在一旁帮忙备菜,嘴甜的说:“还有‘麻婆西施’也是一绝,不过客官们都说姑姑的麻婆西施,得改名成‘麻辣西施’。”

  “为什么?”

  人小鬼大的茵茵,压低了声,一人分饰两角地学起客人说话,“这党家闺女挺泼辣,那呛辣程度可不输这道麻婆西施。是啊,我看这‘麻婆西施’,得改个名叫‘麻辣西施’。”

  “麻辣西施?嗯,还行!”党纱月点头一笑。

  “姑姑,你教我做麻婆西施,过一阵子,我肯定能成为麻辣小西施!”

  “你干啥要成为麻辣小西施?”

  “我要追随姑姑的脚步,成为党家食肆第三代接班人。”

  茵茵一副认真的模样,看得党纱月又好笑又心疼。

  为了不让人欺负,茵茵还非得成为麻辣小西施不可,毕竟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哪天她会不会突然出事,抛下茵茵一个人……

  “党老板,第三桌的栗子羊肉好了没?”店小二探头进来催促。

  “马上好!”甩开脑内多余的烦忧,快速翻炒锅中物,上菜要紧,现下她可没空愁那些。

  对党纱月来说,对付地方小恶霸倒还难不倒她,整条街上比凶恶泼辣没人能胜她,真正令她头痛的是,自大哥死后,一堆想追求她的人宛若雨后春笋不断冒出,这些人不凶不恶,她反倒不知该拿他们如何是好。

  以前大哥还在,她只要跟大哥说一声不要,大哥自然会帮她摆平,现在这事她自个儿还真不好拿捏。

  若下重手拎扫帚恶声驱赶,恐会落个不近人情的臭名,况且他们都是党家食肆的老顾客,不能得罪;想不理会,他们一下送花、一下送发簪,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还真是惹得她心烦意乱。

  这不,一早党家食肆才开门,一堆人就等在门外。

  从后门进入的党纱月,正重新抓绑有点松散的长辫子,就听见茵茵的声音在厨房外边响起—

  “我姑姑可不是谁都能见的,她现在的身价可高着呢!”

  怪了,小丫头明明才跟她一起来到,怎一溜烟就跑出去了,还说什么身价,是把她这个姑姑当姑娘在卖吗?

  “茵茵小姑娘,帮我把这束花送给你姑姑好吗?”

  这声音听来应该是秦家公子……党纱月边听脑袋边转着。

  “秦大叔,你这花挺美的。”

  “茵茵,我还没娶妻,你怎叫我大叔……”秦家公子尴尬笑着。

  “我不叫你大叔,那要叫什么?”

  “叫我秦大哥哥就可以。”

  “你若要我叫你秦大哥哥,这束花你就不必送给我姑姑了。”

  “为何?”

  “叫你大哥哥,你就跟我是同辈了,我姑姑是我的长辈,同辈如何能追求长辈呢?”茵茵正经八百的解释。

  食肆内扬起一阵笑声,秦家公子马上改口,“那是、那是!还是茵茵聪明。茵茵,你帮秦大叔把这束花拿进厨房给你姑姑好吗?”

  外边有掌柜和店小二挡着,他们这些外人是进不去厨房的,这小跟班,是帮他们送礼的唯一途径。

  “这花是挺美,可我不知姑姑愿不愿意收,说不准她会骂我呢。”茵茵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下,“秦大叔,看在你是我们党家食肆忠实顾客的分上,今儿个我破例帮你一回,就算被姑姑骂我也认了,不过我想给你一个建议……”

  党纱月躲在厨房门后竖耳聆听,偶尔悄悄掀帘子偷看。她未让店小二唤茵茵进来,是想看看侄女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听到小跟班要给建议,想追求她的人,霎时全围了过来。

  “茵茵,你说,我一定听。”

  这声音,莫二爷也来了!

  “茵茵,我是真心想娶你姑姑,你一定要帮我转达我的心意。”

  卖猪肉的猪肉荣也来了!他老婆上个月才给他添个娃,他就想娶妾,还说是真心的,去他奶奶的!

  “茵茵,我、我从你爹开这间党家食肆开始,我就喜欢你姑姑,一转眼也七年了,我、我到现在还未娶妻,就是在等你姑姑……”木讷的张三也来了。

  “张三,你说那什么话,在场的各位谁不是党家食肆的忠实顾客?谁不是看到党老板第一眼就喜欢她?”彷佛就怕茵茵乱给同情票似的,有人情急的抗议。

  “那可不是,连我家老奶奶看到党老板第一眼就喜欢她,还成天叨念着要我娶她当孙媳妇哩。”

  “你这个老陈皮,拐个弯吃党老板豆腐。”

  “欸,要不请我奶奶来作证……”

  见一票人比来比去,没完没了,茵茵高举双手,喊道:“好了好了,你们听不听我给的建议?”

  “听,当然要听!”秦公子出面制止,“你们就甭比了,听茵茵的建议比较实在。”

  众人点头,乖乖噤声,竖耳聆听。

  “其实我的建议还真的挺实在的,而且你们都做得到,也一直在做。”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一脸不明所以。

  茵茵不卖关子,直白道:“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们大家只要天天上门光顾,我姑姑嘴里虽没说,她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昨天谁来谁没来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昨儿个我一早就来,中午和晚上也都见得到我人影。”秦公子得意之余,不忘挖苦坐在他隔壁桌的人,“陈皮,昨儿个我一整天都没见到你来呢。”

  “我、我奶奶生病了,我给她请大夫看病,这才没来!”

  “还真是孝顺咧,可我昨天早上还见你奶奶上街买菜,她还跟菜贩为了一根葱吵得面红耳赤哩。”莫二爷逮着机会,不忘跟着踩一脚。

  陈皮心虚了下,不过损人不落人后的他,随即嘴角斜扬,“莫二爷,我怎听说你昨儿个在凤来客栈摆宴,宴请的主客听说是艳花楼的第一名妓赛诗诗哩,不知是否有这回事?”

  “这、这……”

  见莫二爷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茵茵忙不迭出声打圆场,“路遥知马力,我姑姑不是度量小的人,你们若是一、两天没空来,她也不会计较,不过谁常来、常见到人影,她自然就会牢记心头,你们这些人当中,自然就有人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党纱月听了,忍不住噗哧一笑。这小鬼,让她上私塾读点书还真是读对了,一张嘴说得头头是道,唬得一票大人一愣一愣的。

  原本她还以为茵茵短视近利,只是想趁帮忙转送礼物收点赏钱,没想到这丫头可有远见了,懂得为党家食肆拉起生意来,真不愧是党家姑娘,聪明又伶俐。

  她掀起门帘偷看一下,一堆人将花和礼物全塞到茵茵圈起的双手中,各个还主动奉上赏钱……

  呵,这个党家第三代等着接班的小老板,生意头脑和口才都不输她这个第二代新任老板,她真是能放心了。

  放下帘子,党纱月嘴边挂着笑,欲走向在后边洗菜的两名妇人,看看今日买的菜够不够时,未料,前头陡地响起一阵威吓声,不一会众人吵吵杂杂的,她听不清楚,正想出去瞧个究竟,便见抱着一堆礼物的茵茵急急跑进来。

  “姑姑,那个老牛魔王又派人来送礼了!”

  “唷,这个牛员外出手可真大方,五、六件大红礼盒一叠,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直接来下聘的。”斜看着牛员外的家仆堆放在桌上如小山的礼物,莫二爷忍不住酸溜溜的说。

  “莫二爷,你还真是说对了,这些就是我家老爷给党老板的下聘礼。”牛员外的家仆阿义,狐假虎威,每次总扬高下巴和人说话,全然没把眼前的闲杂人等看在眼里。

  莫怪阿义如此嚣张,他家老爷牛富雄可是浦城县第一首富,历任到浦城县当县太爷的,无不先来向他家老爷拜个码头。

  “呵,下聘礼?那也得看党老板收不收。”秦公子泰然一笑。党老板的个性他了解得很,她才不会屈于牛富雄的钱财和淫威。

  “不收也得收,横竖我家老爷是娶定党老板了。”阿义一脸骄傲,“只要我家老爷想娶,没有他娶不到的人。”

  “说啥大话!那皇宫里的公主,你家老爷娶不娶得到?”陈皮凉凉的问。

  牛员外的聘礼往桌上一摆,前一刻还针锋相对的几个情敌,这会倒齐心一力,炮口一致向外。

  “那、那是因为我家老爷压根不想娶公主……”

  “哼,娶不到就是娶不到,借口一堆。”

  掌柜的从后边出来,一脸和气的打圆场,“阿义,麻烦你把这些礼物带回去吧,我们家党老板说了,她很欢迎牛员外来党家食肆坐坐,可他送的这礼太大,她不能收。”

  “这我可不能依你,我家老爷说了,这是送给党老板的聘礼,无论如何党老板一定得收下才行,总之,明天一早我家老爷就会来迎娶党老板,你让党老板准备、准备。”说完,在众人惊诧错愕的目光中,阿义趾高气扬的转身离开。

  “蛤?这分明是来硬的!”莫二爷先出声抗议。

  “就是!哪有今天下聘,明儿个就迎娶的道理,连个媒婆人影也没瞧见!”

  “你们不知那牛员外有钱归有钱,他可小气得很,他让阿义单独来下聘,准是连媒婆的银子都想省了。”

  “难怪人家会成为首富,就是因为这么节俭。”陈皮嘲讽着。

  掌柜没料到阿义完全不理会他。亏党老板还相信这事他能处理得宜,她交代他打发阿义后,便去切肉……

  党老板交代的事他没给办妥,聘礼没退成,这下事情恐怕变得复杂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他,只好硬着头皮,急急进入厨房回报。

  “前面的人让让,撞到我可不负责。”抱着五、六件大红礼盒的党纱月,看不见前方的路,火气不小的嚷着。

  稍早她让掌柜的回绝阿义送来的这些礼盒,未料阿义竟听不懂人话,不把礼盒收回,害得她百忙之中,还得亲自跑一趟退礼。

  好在爱装大方的牛富雄颇小气,这礼盒虽大,重量却轻得和一把菜差不多,她一个人就能抱着走,只是叠太高,她的视线老被挡住。

  “阿素姊,等会麻烦你再送十把青菜去我店里,早上福婶买得太少了,我怕会不够。”经过卖菜的摊子,她偏头喊着。

  “发财叔,今儿个的黄鱼看起来挺新鲜的,给我留几尾,回头我再来拿。”经过鱼摊前,她眼神快速一扫,相中了摊子上的新鲜黄鱼。

  “党老板,你抱的这些该不会是牛员外给你的聘礼吧?”鱼贩发财叔笑问着。

  党纱月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猪肉荣说的,这会儿恐怕整条街上的人全都知道牛富雄派阿义去党家食肆送聘礼一事。

  “哪有什么聘礼,一堆空盒子哩。”她打笑道。

  不过这话也不全然是开玩笑,她是没打开盒子看,但摇晃了下,其中几个似乎没东西空空如也,她猜牛富雄这人小气又小心谨慎,说不定是怕她收了礼不嫁,那他不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也许想等把她娶进门后再补送吧。

  不过,她绝对不会给他补送机会的。

  “党老板,小心!你抱这些礼盒要去退给牛员外吗?”卖鸡的成功伯,帮她把略倾斜的盒子推好。

  “成功伯,谢谢你。晚点帮我送五只土鸡去店里,要挑肌肉结实点的。”避开聘礼话题,党纱月只专注在采购事上。

  以前都是大哥一大早出门采买食材,若缺了啥没买到,再由她出马。

  现下她一个人管这管那,无法分身,采购的事只好暂时让其他人分担,可一上街看到熟识的小贩和摊上的新鲜食材,她还是忍不住聊几句顺便采买。

  “我家的土鸡每只肌肉都健壮结实,不用特别挑!”成功伯高嚷着,“倒是你眼睛得放亮点,要嫁人,就得挑一个肌肉健壮结实的小伙子,别挑一个全身肥肉皮肤松垮垮、年纪大得都可以当你爷爷的人。”

  这话一出,邻近的几个小贩笑成一团,几名符合肌肉健壮结实条件的小伙子,纷纷卷袖露出健壮手臂。

  “党老板,选我,我这肌肉健壮得很。”送梨子来水果摊交货的果农阿铭,举起双手挤出肌肉,得意的展示。

  成功伯打笑道:“那正好,可以拿来当炖补食材。”语落,一阵哄笑声响起。

  党纱月扯了扯嘴角,但她实在没空停下来瞎聊,一迳地往前走,不一会儿人已来到牛家门前,她把礼盒放在地上,告诉守门的家仆她的来意,家仆一脸为难、犹豫该不该帮她通报之际,要出门一趟的牛富雄正好来到大门口。

  “唷,党老板,你怎来了?”牛富雄见到她,喜出望外,一转头却马上变脸,怒斥着守门的家仆,“你们这些奴才,党老板来到,怎没马上请她入内!”

  “不用麻烦。”党纱月开门见山道:“牛员外,我来是把早上阿义送去我店里的贺礼退给你,这礼,我不能收。”

  当面退礼,话已说清,党纱月作势就要离开。

  牛富雄却唤住她,“等等!”

  “牛员外,我店里正忙着,得回去工作,你若有空,来我店里坐坐。”虽说这个牛富雄一年去党家食肆不出三回,但毕竟还是客人,秉持以和为贵守则,她一脸客气微笑邀请着。

  “何必把自己搞那么累,你大哥已不在,你一个小姑娘家别说持店,持家都有困难,不如嫁给我当小妾,一辈子吃香喝辣。”牛富雄捻着嘴边黑痣上的毛,嘿嘿笑着。

  “牛员外,这事就不劳‘你老’费心,我大哥虽然不在了,我不也撑了一个月了”她特地加重语气,让他知道他的年纪对她而言,真的是老爷爷的级数了。

  “你若不嫁,明天我就让党家食肆关门!”牛富雄恼羞成怒,撂下重话。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他要娶她当妾,是他看得起她,她不知珍惜这福分,还给他拿乔!

  牛富雄还使了暗招,“阿义,我让你送六盒聘礼过去,现在党老板退了回来,你是不是该清点一下?”

  “是,老爷,我马上清点。”阿义一脸奸笑样。

  党纱月见状,心中暗叫不妙。

  阿义站到礼盒前,示意家仆把最上头的礼盒打开,方便他清点。

  “锦缎一匹。”家仆打开盒盖,阿义煞有其事的唱名着,当家仆续开第二盒,他突做出惊讶状,“呃,空的?下面那一盒呢?”

  家仆把其他礼盒全打开,里头全然无一物。

  “老爷,您看,只有第一盒的锦缎还在,其他的全是空的!”阿义故意紧张不已的说:“您让我送去的那些翡翠玉镯、夜明珠、玉如意、珠宝……全不见了!”

  牛富雄走过去一瞧,当场板起脸来,回头质问党纱月,“党老板,这你做何解释?”

  “我可是连盒子都没打开过,里头有什么东西,我连看都没看。”党纱月气定神闲的道:“既然礼盒是阿义送来的,里头的东西不见,那你得问他!”

  她先前还以为牛富雄是打算将她娶进门后才补送聘礼,其实不然,他故意送一堆空盒来,阿义放下转身就走,就算她在店里已发现盒内空空如也,亦莫可奈何,如此,他便可以坚称是她私下拿走了聘礼,若她还不出来,不嫁都不行了!

  她可真把他这人想得太美好了些,他又小气心肠又坏,使这招无疑是想逼她就范。

  “我冤枉啊,老爷,我哪有那个胆敢偷拿您要给党老板的聘礼!”阿义故意高声喊冤,吸引一些过路人来围观。

  众乡亲听了阿义的说明后,批评矛头全指向党纱月。

  “我看肯定是党家这小丫头把那些聘礼私吞了,拿了一堆空盒来还。”

  “肯定是!她大哥才死,手上正缺钱呢。”

  “这丫头泼辣得很,连收保护费的人都能被她赶跑,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

  “说够了没!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私吞了聘礼?”党纱月扫了围观的乡民一眼,这些人全没光顾过党家食肆,有的还是生意对头哩,难怪把她说得一无是处。

  “既然是私吞,我们当然看不到。”

  “好了好了,我相信党老板是因为喜欢我家老爷送的聘礼才会收下。”阿义佯作好人出来打圆场,“党老板,你既已收下聘礼,明儿个一早你就穿上嫁衣,等着花轿去接你。”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答应了”党纱月两手叉腰,对着牛富雄大喝,“本姑娘不嫁!”

  “党纱月,你若不嫁,把聘礼还来!”牛富雄急喊。

  “你有证据能证明我拿了再说!”

  懒得再理他,党纱月转身要走,牛富雄情急之下,拽住她的手。

  “跟我去衙门,你有没有拿,县太爷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那县太爷活像他的走狗,要她去见县太爷,那不是请鬼拿药单,死路一条?她才没那么笨,傻傻的跟去。

  “放手!”

  党纱月才甩开牛富雄的手,阿义又过来抓住她。

  牛富雄得意一笑,“只要你乖乖点头嫁我当妾,一切都好谈。”

  “免谈!”

  她气急之余,抬腿踹了牛富雄一脚,他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痛得唉唉叫。

  阿义松开手急着去扶主人,党纱月见牛富雄似乎跌伤了,心知闯了祸,慌乱之余,赶紧溜之大吉。

  “别跑!别跑啊你!”

  “阿义,先别管她,她跑不了的!快请大夫来帮我看看,我这腿……哎呀,痛死我了。”

  第2章

  “姑姑,三更半夜的,我们要去哪里?”坐在马车里,茵茵一脸困意的问。

  “茵茵,你想睡就再睡一会,反正……没那么快到,会走很远。”搂着侄女,党纱月难掩歉意。

  都怪她,那么冲动把牛富雄踹伤干啥?他原就想强迫她嫁他,这下更落了个理直气壮的借口,说她若不嫁,他就告官把她抓起来。

  她是绝不愿嫁他的,可她深知自己空有泼辣个性,却无法和有钱有势的牛富雄相抗衡。其实话说回来,就算她没踹伤他,他若硬栽赃她私吞聘礼,她一样得进衙门,最后的下场就是妥协下嫁。

  她想过了,与其如此,只好躲远远的让他找不到,才能彻底摆脱他的纠缠。

  更何况踹伤他这事,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若她留下硬不嫁,不只祸及茵茵,食肆里的所有员工恐都会遭殃,她只好连夜逃走。

  这事决定得太匆忙,她只能请掌柜的把党家食肆卖了,所得的款项分给所有员工,一来算是补偿他们,二来佯作她没发薪,他们只好被迫变卖党家食肆取得该拿的薪给,藉此和她彻底分割,免得牛富雄找不到她,抓那些员工出气。

  已经出城走了好一段路,想来是牛富雄未料到她会逃跑没防备,虽顺利逃走,可她自己也不知该到哪里落脚……

  深吸一大口气,不怕,反正她有一手好厨艺,要挣钱喂饱自己和茵茵绝无问题,重点是,走得越远越好,免得被“老牛”的家仆遇上。

  “姑姑,你真把老牛魔王踹伤了?”茵茵揉着惺忪睡眼问。

  “蛤?”党纱月看了侄女一眼。这小鬼灵精,她没告诉她,她居然什么都知道?既然瞒也瞒不住,她也不瞒了,老实道:“我不过一脚踢去,他就跌倒了。”她的脚往上一踢,示范当时的动作。

  “姑姑,你不嫁他是对的。”茵茵坐直身,一本正经的说。

  “小姑娘,你何出此言?”党纱月以侠女握拳之势,虚心请教。

  “一个男人被女人踹一脚就跌倒,这种男人如何能嫁”

  党纱月眯着眼看她,随即哂笑,“小小年纪就懂这些,伶牙俐齿的,小心以后没人敢娶你。”

  “没人敢娶,我姑姑会养我。”茵茵钻到她怀中撒娇,像个天真的小女娃,随即又人小鬼大的冒出一句,“没人敢娶,总比逃婚好。”

  “逃婚?谁逃婚”党纱月怒瞪她一眼,郑重申明,“我是连嫁都不想嫁,压根没答应嫁,和逃婚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噢,那就是逃嫁喽?”

  “逃你个头。”党纱月用力揉揉她的头,啼笑皆非。这小娃儿,古灵精怪得让人又爱又恨。

  姑侄俩玩闹一阵,茵茵咯咯笑着,党纱月望着她天真的笑容,心中颇感欣慰。此去虽前途茫茫,但只要知足便能快乐,不是吗?

  瞧她们姑侄俩,在逃嫁的路上还玩得不亦乐乎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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