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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收录] 《美女大斗法》(怪咖小姐联盟2)作者:米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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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9 18: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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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美女大斗法
系  列:怪咖小姐联盟之二
作  者:米恩 
出版日期:2012年9月5日

【内容简介】
身为除魔一族后代,朱霏霏低调的在Secret事务所接案,
要不是淡泊名利的老爸难得受人之托把她“推上前线”,
她才不会到蓝家来当受气包,还被这暴龙大少爷骂成神棍,
他因家族受诅咒身体莫名变虚弱,如今不良于行,
她的任务就是三个月内要破解咒术,让他回复正常,
既然他这么不客气,不把他气得跳脚她怎么甘心,
不想见她在身边打转?她偏要照顾他食衣住行;
赌气不吃她送的餐?那就看他要饿死或妥协进食二选一;
躲在房里发霉也不出门?管他暴跳如雷她照样推他去晒太阳,
就这样在她天天“刺激”下,他果然日渐有活力,
连劣性也被训练成奴性,她说东,他尽管臭脸却不会往西,
尤其她不小心露出“真面目”后,他还时常看她看到呆掉,
可眼见他身体就要康复,那跟随蓝家百年的怨灵竟然现身了,
而她奋不顾身保护他,结果竟是灵力莫名被转移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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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9 18:29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第一章

  四周绿意环绕,老榕树下,是座被它繁茂盎然枝叶遮蔽的三合院古厝,屋顶上斑驳的瓦片以及围墙上零落的红砖,显现出它年岁老迈的痕迹。

  拉着简单的行李,朱霏霏走过三合院平常用来曝晒农作物的稻埕,踏上石阶来到正厅,随手将行李往门边一放后,便环顾起这许久未归的老家。

  看着原本覆着水泥此时却剥落露出里头红砖的墙角,以及上次她回来,吩咐爸爸扔掉,可此时仍好好待在角落的那张断了只椅脚的椅子,她柳眉微拧。

  她才多久没回来?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怎么房子愈来愈老旧了?

  走出正厅,她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先到后头的厨房找人,然而正中午的,厨房却没传出饭菜香,也没看见该在里头忙碌的妈妈。

  跑哪去了?

  困惑的抿着粉唇,她找遍家里上下,还是找不到该待在家的父母,于是踏出院子,走向最后一个他们可能会去的地方,却在这时见到那让她找了半天的父母,正并肩从远处往三合院走来。

  见到他们肩上及手上的锄头及铲子,她眉头更蹙起,扬声轻喊,“爸、妈,都中午了,你们怎么现在才从田里回来?”

  闻声,原本低头不知在烦恼什么的朱信华抬起头,一见是女儿,脸上的愁容尽扫,扬起大大的笑容,“霏霏!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好一会了。”见父母汗流浃背、一脸疲累的样子,她连忙接过他们手上的农具轻声说:“爸妈应该还没吃饭吧?东西我拿去仓库放,你们去换件干净的衣服,我载你们到市区餐厅吃饭。”

  听见要花钱,陈雪梅马上拒绝,“外头吃顿饭这么贵,我在家炒几道菜吃一吃就好,别去外面花钱了。”

  朱信华也附和,“是呀,现在油钱这么贵,你一趟车程回来嘉义不便宜,不要再花钱去餐厅了,把钱省下来,你回台北想吃什么再吃,我们随便吃吃就好了。”

  朱霏霏眉微挑,知道爸妈的固执也不坚持,点头应好,便把农具拿到仓库放。

  走进在她小时候还是书房,现在却变成堆放杂物器具的仓库,不禁有些感慨。

  想他们朱家曾是极负盛名的除魔一族,现在却落得穷到家徒四壁的惨况,她除了感慨外就是无奈。

  不知是从哪个朝代开始,朱家人便拥有除魔及与灵魂沟通的能力,她只知这能力的传承至少有五百年,随着年代久远加上血统混杂,朱家人的能力早已不似以往那般强盛,甚至在这事事讲求科学的年代,朱家的盛名也已不复从前,逐渐没落。

  再加上上天虽待朱家不薄,赐给朱家人不凡的能力,却也似乎怕他们的能力太过强大,不论哪一个世代的传人,只要到了某个时间点,身上灵力就会慢慢失去,直到成为一个普通人。

  这也是朱家没落的主要原因,就算她朱霏霏的能力是这一代的顶尖,却也不晓得它何时会消失。因此她安于平淡,不和先人一样选择替豪门富贾净屋驱煞,赚取钱财来换取下半辈子的安逸,而是选择和父亲一样,待在想待的地方、帮助自己想帮助的人,就算赚不了几个钱,但足以糊口吃饭就好,可现在……

  想到父母到了快中午仍在田里做农活,看见这些祖先留下的除魔书籍覆上厚厚一层灰,她的胸口不由得感到一阵闷。

  “霏霏?怎么还不出来?快来!爸爸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听见父亲的叫唤,朱霏霏回过神,忙把手上的农具放好,关上门走回正厅。

  一进门,就见父亲已换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等她,她朝他走去,坐在他身旁。

  “爸要和我商量什么事?”虽然心里早有底,她仍轻声问。

  见女儿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朱信华有些尴尬,却还是开了口,“也不是什么事,就是上回我和你提过的蓝伯伯侄子那件事……”

  虽身为朱家传人,可他生性淡薄,对名利较不看重,加上灵力早在几年前就全数消失,就算心有余也力不足,这才会搬回嘉义老家种田养老。

  可他们朱家没落归没落,有心人稍微打听一下仍可查出他们过往的威名,这也是蓝家为何会找上他这已毫无能力老头的原因。

  一开始,他根本不知道找上他的人是知名饭店品牌“云沐饭店集团”的决策者蓝英政,只觉得这自称年纪大他五岁、看起来却只有四十多岁的男人,有双锐利傲然的双眼,表现出来的气度和风范与普通人大大不同,却也不像一些眼界过高的有钱人,反而十分亲善。

  初识他那天,蓝英政在村子里唯一的庭园和人下棋,他棋艺惊人,屡战屡胜,让平时下棋只是娱乐的村民们热血沸腾,个个摇旗呐喊为自己的棋友加油,等朱信华务农回来时,在场已没人是他的对手。

  那时他才知蓝英政原本是要来找他,却不知怎地和众人下起棋来,一待就是一个下午,直到他经过、有人和他打招呼,蓝英政才蓦地回神,想起自己的目的,接着便造访他家,说出来找他的缘由。

  原来蓝家家世显赫,由明朝开始一代传一代,不仅打破富不过三代的说法,甚至已传承数百年,只是蓝家虽财富愈累愈多、名声愈积愈旺,看似圆满无憾,实则有着一大隐忧。

  那就是诅咒。

  传说,蓝家先祖曾辜负一名女子,让那女子死于非命,对方死前极恨,遂对蓝家的后人下了个诅咒,诅咒蓝家后人终生受病痛所苦,不得善终。

  当时谁也没料到那诅咒的威力竟会如此强横,一次可以当成是意外,两次可以当作巧合,可三次、四次、无数次之后呢?

  终于,没人敢再轻忽这诅咒,蓝家人开始相信这件事,且做好万全的准备。

  诅咒并非对所有蓝家子孙有影响,而是只针对蓝家主脉,也就是有着那名先祖血统的后人有影响,偏偏主脉的香火一直不够兴旺,几乎代代只留下一脉相传。

  人丁不兴加上诅咒缠身,几百年下来,对主家有异心的旁支一直野心勃勃,夺权、夺产无所不用其极,毕竟谁也不甘终生为他人卖命,谁都希望自己劳心劳力换取得来结满甜果的树,是种在自己的土地上,而不是只分得几颗甜果止渴。

  几次家斗下来,蓝家代代主事者总算懂得未雨绸缪,从旁支中挑选出一名忠心而有能力的代理人,在自己辞世之后帮忙照顾庞大的家业及下一任的当家。

  而蓝英政,正是蓝家这一代的代理人。

  事实上,这样的模式在蓝家已实行数百年,蓝家主事者的眼光极好,至今已许久未发生夺权叛变之事,但情形到了这一代的主事者蓝君煜身上,却有了变化。

  今年二十六岁的蓝君煜,不似以往的先人,得到心脏病、脑癌、血液病变等等疾病,相反的,他身体十分健康,每半年的例行性健检说明他身上并无任何病兆,然而,他的身体却突然在二十四岁那年有了异变。

  他依然健康,只是一天比一天衰弱,不论找来多少名医诊断都查不出病因,只能看着自己的体力不断流失、体能不断的衰退,直到去年,他连走路都无法走了,只能坐在轮椅上让人推行。

  而最严重的,却还不是这件事,就算蓝君煜的状况和以往先人不同,但谁也没轻忽过诅咒,在他身体日渐衰弱时就开始着手安排一切事宜,无奈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一个正常人突然不能行走,得靠别人推行,这让高傲的蓝君煜大受打击,不良于行的他,个性变得十分古怪,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门,甚至连未婚妻也避不见面,这让蓝英政急得不得了,因为蓝君煜并没有留下任何子嗣,连代理人都不肯选。

  蓝君煜的固执无人能劝,就连他这养大他的叔叔劝说也无用,因此他才会重拾那已被放弃的方法—— 解开诅咒。

  数百年了,先人们试过无数办法,诅咒一直无法解开,这才会变相的用代理人以及尽快生出下一代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但既然蓝君煜这代未留下子嗣,也不挑选代理人,他只好重拾旧方法。

  所以从去年开始,蓝英政就跑遍世界各地,找尽所有奇能异士要解开这诅咒,偏偏至今无人能解,每个意气风发走进蓝家的人最后都是连滚带爬的爬出门,彷佛见到什么吓人的景象般,且每个人给他的答案都是他们无能为力,要他干脆放弃。

  然而他不肯放弃,就算几近死心,他仍找上朱家,这是他仅剩的请托了。

  当朱信华听完他的叙述,第一个想法就是麻烦,十足的麻烦。

  依蓝家的权势及财富,要找比他们朱家厉害百倍的除魔师不是没有,但蓝英政却找上朱家,甚至还明白的和他说自己已找遍所有能拜托的人,可蓝家诅咒之事在这一行实在流传得很快,不管道行多厉害的人,再如何要钱也更要命,所以案子根本就无人敢接,蓝英政是真的万不得已才会找上已隐退的他。

  对于对方的坦然,朱信华很欣赏,加上蓝英政为人真诚豪爽一点架子也没有,两人很快就称兄道弟,就算明白这事是个麻烦,他还是拍胸脯一口答应。

  不过一答应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早已没有半点灵力,有能力帮他的人并不是拍胸脯答应蓝英政的自己,而是他的女儿朱霏霏,因此,此时他也才会硬着头皮一再的向女儿开口。

  一听爸爸果然是提起这事,朱霏霏叹了口气,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镜,不厌其烦的说:“爸,我说过,这事是个麻烦,而且我不敢保证我的能力会比蓝家先前请去的人还厉害。”

  爸爸向她开口无数次,而她也拒绝了无数次,怎么他就是不死心呢?到底那蓝伯伯有什么魅力,能让她个性淡薄的父亲这么执着的要帮他?

  “我知道,你蓝伯伯也知道,他只求你去看看他侄子,一个月时间要是真没办法,他也不会强求。霏霏,你就当是给爸一个面子吧,爸从没求过你什么事……”

  虽然他相信女儿的能力,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不是蓝英政说明若霏霏想走绝不强求,他也不会答应,毕竟霏霏可是他的宝贝女儿,他自然不希望她出事。

  看着父亲恳求的脸庞,朱霏霏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竟让父亲一再的请托她,又想到那已变成仓库、覆满灰尘的书房,她再次叹了口气,总算妥协。

  “好吧,我答应,但我得先回事务所把事情交代好,而且,我还要爸答应我一个条件……”

  *******

  云沐饭店集团由台湾发迹,旗下饭店遍布全球八十六个国家,约有七百六十家观光商务及休闲度假旅馆,共拥有二十六万个房间及十五万名员工,是全球最大的饭店集团之一。

  每间在世界各地的云沐旗下饭店,皆有独特的建筑外观及硬件陈设,难能可贵的是,其服务质量及水平都维持着杰出的表现,并在世界顶级饭店评比拿下极高的殊荣,而目前云沐正打算在东南亚……

  想到昨晚才在电视上看见的报导,再看向眼前这虽位于山里却巍峨气派、唯美出色的建筑物,她不得不说云沐不愧是世界知名的饭店集团,就连在这样的深山里都能盖上一座不输欧洲古堡、美轮美奂的城堡。

  车停妥,不等司机为她开车门,她已自行下车,伸手想拉行李时,一旁的司机却早她一步为她拿下行李箱,微笑说:“我来就好,朱小姐请随管家进屋,蓝先生已在屋里等候。”

  朱霏霏抬头,果然看见大门走出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人,恭敬的朝她说:“朱小姐,敝姓章,是这里的总管,请随我来。”

  既然有人代劳,她也不坚持,向司机点头致意说声﹁麻烦了﹂后,便跟着章总管走进屋里。

  刚踏入大厅,朱霏霏便看见一处奇特之地。

  大厅的正中央竟有着一座水池,池中有假山造景,池里养着几只锦鲤,更让人赞叹的,是水池上方的那口天井。

  灿亮的金阳由井口洒落,照耀在水池上,点点金光和清澈的池水勾勒出金黄色泽,加上里头恣意优游的黄金鲤鱼,让人乍看之下像是有金沙流动的错觉。

  房子有天井,在风水学而言,有好有坏,大多数的人都不喜天井,有一说认为天井下造水池,主病,池水不流通,财失。

  可又有一说认为,天井乃一宅之要,攸关财禄,要端方平正,不高不陷、不长不偏才能堆金积玉,财禄绵绵。

  而依蓝家显要的家世看来,应是后者。

  不过虽说有天光的照耀,屋内采光明亮,朱霏霏仍隐隐感到一股恶气。而怪的是那股恶气上头却又缠绕着一丝正气,这矛盾让人在心闷气躁之余,又同时扫去心底的晦暗。

  究竟是什么东西会拥有这样矛盾的气息?

  搜寻了下那气息从何而来,她发现是顺着长梯而下,本想问身旁的章总管上头有着什么,可蓝英政却正好走出来。

  “你就是信华的女儿,霏霏?”

  朱霏霏收回视线,看着朝她走来的中年人,轻勾唇角,有礼的向对方打招呼,“是,我就是朱霏霏,蓝先生您好。”

  她在报章杂志上见过蓝英政,对他不算陌生,可初见本人,仍被他过人的气度及英伟给震慑。

  年过五十的蓝英政一点也不显老态,除了鬓角掺着几撮花白的发丝外,整个人散发出成熟男人的特殊魅力,让人看不出他竟已是年近六十的老人。

  在她打量着他的同时,蓝英政一双看似温和却无比锐利的双眼,也正评估着眼前年纪看来不过才二十三、四岁的朱霏霏。

  朱信华跟他说,他的女儿是朱家这一代中能力最强的除魔师,可现在看她的年纪,却让他十分怀疑。

  即便她穿着老成,却掩不住过于稚气的脸庞,唯一能让他信上三分的,就只有她那不属于这年纪该有的沉稳气质。

  但就算只有三分,事到如今在无计可施的状态下,他也只能撇开心中的质疑,把眼前的年轻女孩当成唯一的救星。

  扬起笑,他纠正,“是蓝伯伯,人老要服老,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

  虽然他表现得非常和蔼,就像一个长辈对晚辈那样可亲,朱霏霏却没漏看他眼中的质疑。

  不是蓝英政表现得太明显,相反的,身为管理七百多间饭店的决策者,他掩饰得非常好,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偏偏他遇上的人是她,从八岁起就不断接收他人不信任、质疑目光的朱霏霏,就算对方掩饰得再好,她还是能察觉到他心底的质疑。

  而她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怀疑她的能力,要不是眼前的人是父亲看重的朋友,她早就甩头走人。 

  “蓝伯伯。”脸上表情未变,她从善如流的改口,接着直接切入主题,“相信我父亲应该已经和蓝伯伯提起我们事务所的事,合约也应该在三天前送到蓝伯伯手上,请问您签好约了吗?”

  听她提起合约之事,蓝英政眉毛微扬,“合约我放在书房,跟我来。”

  她点头,跟着他走过大厅来到书房,看他拿起桌上一式两份的简易合约,及合约旁一张已填好数字的支票。

  “我已经签好名,但我在上头加注了几项条件,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就签上你的名字,合约立即生效。”他把合约递给她。

  接过合约,她快速的看了看他填上的三条注记。

  第一条很简单,要求她不得把蓝君煜的状况对外泄露,不论好坏。

  第二条就更简单了,那就是不得把蓝君煜在此静养的消息传出去,以免招来媒体。

  这两项条件对她而言根本不是问题,就算他没注记,她也会遵守,客户的隐私事务所可是比谁都注重,唯一有问题的是第三项。

  柳眉微拧,她抬头问:“为什么要改成三个月?”当初明明说好她在这只住一个月,怎么改成三个月了?

  蓝英政解释,“君煜的身体已有大半年没有变化,一直维持在现在的状态,我怕一个月的时间查不出原因,这才改成三个月。”

  闻言,朱霏霏眉头更是皱起。他说的没错,百年的诅咒只花一个月的时间探查确实太短,但三个月嘛……

  知道她的顾虑,蓝英政又说:“你放心,既然时间改成三个月,酬金自然也会跟着改,这点你不用烦恼。”

  听见他的解释,朱霏霏这才发现签约金的部分确实也改了,可一看见更改后的金额,她松下的眉心又拧了起来。

  她之所以答应父亲来的条件,就是不可以是无条件的帮忙,她会把这件事当成一件Case,交给她们的Secret事务所来处理。

  一切照合约走,该谈、该付的,一律不能少。

  虽然父亲直嚷着蓝英政是他的朋友,向朋友开口要钱他难以启齿,但她还是很坚持,否则一个月的时间不工作,她哪来的钱支付事务所的开销?

  第二,家里的椅子都坏了,父亲还顾虑交情不跟人拿钱?他难道不知道蓝英政虽只是云沐的代理人,年薪少说也以亿计算,这点小钱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而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从不和有钱人客气,她可以帮助比她困苦的人且分毫不收,却无法帮有钱人做白工,这有违她朱霏霏赚钱的原则,她宁可不接也不要让自己亏到。

  所以,当她知道蓝英政提高酬金时,她欣然同意前来,可如今在看见合约上天价的金额后,又不由得为难起来。

  这整整比她当初的要求要高上十几倍呀。“蓝伯伯,这金额和我们当初说好的价钱不符,未免也太—— ”

  “给我滚回去!”

  嘶哑的咆吼伴着一道白影朝朱霏霏飞来,她一时怔住来不及反应,只能硬生生接下那往她脸上投飞而来的不明物体。

  直到白影掉落在怀里,她才看清那朝她扔来的不明物是颗枕头。

  将视线从枕头往上挪,她对上一双眼,一双狭长俊逸却燃着浓浓怒火的双眼。

  “三百万还嫌不够不过又是一个骗钱的神棍!什么事都还没做就敢狮子大开口给我滚!我不需要一个骗子来浪费我的时间!”

  骗钱?神棍?

  朱霏霏眯起眼,不管眼前的人是谁她都要发飙了。

  蓝英政却冲到她面前,歉然的低语,“霏霏,这就是君煜。很抱歉,他脾气不是很好,请你不要在意。”

  他就是蓝君煜?朱霏霏这才知道这有张坏嘴的男人就是这一次的事主。

  她视线下挪,不是因为对方比身高一六六的她还矮,而是因为他坐在轮椅上,正用着俊美的褐眸死死瞪着她。

  这男人有张得天独厚的俊颜,轮廓深邃、五官出色,就算脸色苍白得只比死人好一点、脸颊瘦削得只好过僵尸,仍是一个显著的发光体。

  败就败在那紧抿成直线的唇,以及难看到彷佛全世界的人都亏欠他的表情,光是这两样就足以让人退却三步,更别提他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就算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尊没有温度的蜡像。

  早在来这之前,蓝英政就已透过爸爸转告她,说蓝君煜的脾气不好,要她多担待,因此即使她很不高兴,仍是忍下了。“没关系,我—— ”

  “你没告诉我,这次的神棍是个女人”蓝君煜毫不客气的打断她和叔叔的对话,眼中的火气更甚。

  “君煜,霏霏不是神棍。”蓝英政不悦的拧眉,接着又说:“还有,她是男是女并不影响她的能力,你应该向霏霏道

  歉。”

  就算体谅蓝君煜因生病而情绪起伏不定,蓝英政仍不容许他出言污辱自己请来的客人,再说要是他气走朱霏霏,唯一的希望就没了。

  “要不是神棍,三百万会嫌少?”蓝君煜不理会叔叔的要求,讽声又说:“她甚至连根手指都还没动到就想抬高价钱,不是来骗钱是什么?”

  她自认修养算好,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污蔑,自己若再不反击就太轻视对方了。

  眯起美眸,朱霏霏扬扬手上的合约,冷声说:“蓝先生,第一,我似乎从没说过一个﹃少﹄字;第二,我确实是连根手指都还没动,因为对一个一脚已踏进棺木的半死人,根本没有动手的必要。”

  闻言,蓝君煜气得低吼,“你说什么”

  “需要我再说一次吗?”她冷声反问,接着转身不理会被她激怒的蓝家大少,即便满肚子闷气,她仍有礼的对蓝英政说:“蓝伯伯,看来我们似乎没有合作的缘分,我先告辞了。”

  见她说走就走,他连忙慰留,“霏霏,君煜他不是有心的,只是之前来过太多想骗钱的骗子,他反应才会这么大,你就多体谅他,别和他计较。”

  朱霏霏停下脚步,“我知道,但就怕是他想和我计较。”

  蓝家家大业大,上门的骗子当然不会少,她不怪蓝君煜会有这种反应,只是合作的基础是信任,既然他不信任她,那么说什么也枉然。

  闻言,蓝英政瞪了侄子一眼,后者桀骜不驯却也闭上了嘴,冷瞪了朱霏霏一眼后,才让身后的佣人推他离开。

  见他离开,蓝英政松了口气,要她坐下后,哑声道:“我知道君煜不是好配合的人,毕竟他打出生就没病没痛,是蓝家百年来唯一的特例,大家对他期望很高,可没想到他从英国留学回来后,身体突然出现状况,一夕之间从云端落到谷底,甚至连自己走路都不行,他受挫的心情可想而知。加上我求好心切,不肯放过任何一丝希望,才会让一些骗钱的神棍找上门,导致他变成现在这模样……”

  他顿了顿,看了脸色平静的她一眼后,才又接着说:“霏霏,说实话,你年纪太轻,我刚见到你时也怀疑过你是否真有能力,但我已经没有办法,国内、国外,真材还是假料的人我全都找遍了,君煜的身体仍不见起色,所以我只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要是你走了,我不晓得还能找谁来救他……”

  一番话说得无奈又无助,朱霏霏明知他是苦肉计,偏偏无法拒绝,毕竟她自己答应在先,且她一向尊重长辈,即便知道依蓝家的财势真要找到能人并非难事,只是不想放过任何希望—— 包括她,所以她还是点头了。

  叹了口气,她从皮包里拿出笔,在合约上改了改,并在一旁签上名后,才递给蓝英政,低声说:“金额我改过了,三个月顶多是把原本的酬金乘上三倍,多的我不会收。至于事成后的酬金,等我真有能力解开那难解的诅咒之后,您再给我。”

  看着改过的金额,蓝英政眉微扬,却仍试探的问:“听说你们的事务所目前很缺钱,三百万对蓝家不过是九牛一毛,你—— ”

  他话还没说完,朱霏霏已打断他,“就算是九牛一毛,那仍是蓝家的钱,我只靠我的能力赚取我应得的部分,不属于我的东西,迟早会离开。”

  听见她说的话及看见她真摰的神情,蓝英政霎时对她刮目相看,一扫最初对她的质疑,轻笑出声,“我经商三十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看走眼。霏霏,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特别,君煜我就交给你了。”

  听他提起脾气不佳的蓝君煜,她无奈一叹,知道自己在这里三个月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第二章

  蓝家这处静养之地位置极好,即便朱霏霏不懂堪舆,仍看出这里不论是觅龙、察砂、点穴、观水、立向等地理五科全是上上之选,一看就知是经过高人指点,连建筑外观都是费尽心思。

  然而这样的好风水,却还是压制不住屋内不断透出的恶气。

  手一招,朱霏霏拿出一张符咒,粉唇轻启,指尖掐住的符咒突然起火,可燃起不到一秒,随即熄灭。

  眉微拧,她又拿出一张符咒,再次念着咒语,但是结果一样,符咒燃起只有一瞬,下一瞬便熄灭。

  连续两次未果,她换了个方式,闭上双眼仔细探查这四周的气场。

  十几分钟后,她抹去额际薄汗,发现这地方不只是风水好,就连气场也极好,山灵水秀、山环水抱,依她看来,此地应是埋葬蓝家先祖的宝地。

  有这种风水宝地,怪不得蓝家的财富能累积数百年而不散,并且家业愈来愈庞大,只是不管风水气场再好,也压不过屋内不断飘散出的怨气,那股怨念浓重得就连这山林间里的魑魅魍魉都因此躲得不见踪影。

  虽然对请她来工作的蓝英政很过意不去,但她不得不说,她还挺爱现在的“看不见”。

  就算感觉仍在,可至少眼不见为净,让她不必担心会不会走一走就突然有颗头滚到她面前,或是有好兄弟拎着断手断脚挡住她的去路。

  想到未来三个月能够拥有如此“干净”的视野,就算这里浓烈的怨气让她不舒坦,她还是满足的扬起一抹浅笑。

  在一旁等待的蓝英政见她面露微笑,以为有进展了,急忙追问:“霏霏,是不是有头绪了?”

  可惜她马上敛起那抹淡笑,非常直接的给了他否定的答案,“没有。”

  即便不忍他失望,她还是接着又说:“问题不是出在风水,而是出在人身上,所以就算我翻遍整栋房子也不会有头绪。”

  她住进蓝家一个礼拜,除了第一天曾短暂见到蓝君煜一面外,接下来几天,她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这要她怎么有头绪?

  蓝英政要她探查这屋子内外,看是不是风水气场出了问题,她本想回他一句她是除魔师,会驱邪去煞、除魔抓鬼,可就是不会看风水,就算懂得一点皮毛也上不了台面,更别提这根本就和风水无关。

  闻言,蓝英政眉头深锁,那张年过半百仍绅士俊雅的脸瞬间老了几岁。“这我也知道,但君煜他……”

  君煜成天关在房里,除了平日帮他送饭菜的佣人王婶外,不准任何人进他的房间,就连身为叔叔的他也不准,因此就算他明白也没用,当事人根本就不配合,他才会请她从旁试试,看能不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既然他自己都不要命了,蓝伯伯您还管他做什么?”朱霏霏抿唇说。

  她不喜欢蓝君煜,这是她头一次对人产生这么差的印象。

  他因为生病而脾气古怪她能理解,因不能行走而个性暴躁她勉强接受,就算他口出恶言骂她是神棍她也可以容忍,她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把蓝伯伯的关心当驴肝肺。

  就算蓝伯伯的外表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但他其实已快六十了,让一个长辈这样为他担心忧惧,四处找寻让他活下来的办法,他却依然无动于衷,甚至连房间都不让蓝伯伯进去,这样的人她不仅不喜欢,根本是轻视了。

  “他是我侄子,是蓝家正统的继承人,我不能不管他……”蓝英政哑声说。

  “但蓝家真正管事的人是蓝伯伯您,如果他不要命,甚至连代理人都不想找,那就算您顺理成章的接收蓝家,也不会有人多说话。”她话说得直白,只因不愿再看年过半百的长辈为一个不懂感恩的家伙操心。

  知道她是为自己不平,蓝英政没有生气,而是幽声说:“你错了,君煜十八岁就接管云沐,直到前年生病才由我接手,真要说,这蓝家我只供献一半,另一半全是靠君煜自己努力得来的。再说,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让他活下去,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想要,就像你所说的,不属于我的东西迟早会离开……我老了,只想和你父亲一样过安稳的日子,偶尔下棋、泡茶,什么都不用再担心……”

  这话说得朱霏霏哑口无言,她深深的看着他那挺直、和父亲一样年迈的身影,许久才叹了口气说:“我来这里为的就是帮他,如果蓝伯伯不愿放弃,那么从今天起,他的一切都由我负责,包括为他送饭菜。”

  她其实不想管那不知感恩图报的家伙,本想待完三个月就拍拍屁股走人,毕竟不配合的人是他不是她,可当她听见蓝伯伯的话后,她心软了,这下就算不想也得管。

  虽然高兴她愿意帮忙,但听见她的话,蓝英政双眉倏拧,“君煜不准任何人进他的房间,除了王婶,你……”

  “除非他想饿死,否则他只能吃我送的饭菜,要不就是自已到餐厅去吃,就看他怎么选。”她看着他,又说:“蓝伯伯,虽然我不晓得自己能否解开他身上的诅咒,但不试就什么都免谈。你要是希望事情有所进展,那就不要再纵容他,从现在起,你什么都别管,把他交给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他。”

  见她坚持,蓝英政忧喜掺半,好一会终于点头,“我明白了,那我就把君煜交给你了,不过你小心点,他脾气真的很糟。”

  她扬起唇角。“这我第一天就领教过了,你放心,我应付得来。”

  见她扬起笑,蓝英政觉得心头的大石似乎稍稍减去了重量,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她勾起笑容。

  希望事情真能如她说的有所进展,希望……

  既然答应蓝英政,朱霏霏隔天一大早就端着早餐,来到蓝君煜的房门外,举起手轻叩房门。

  里头没有传来任何声响,据王婶说,要是没有蓝君煜的允许,那就得在门外等着,过一会儿再敲门,直到得到他的允许才能进房。

  但她朱霏霏不是王婶,也不是他蓝君煜的专属佣人,所以根本不吃他那套,举手又叩了次房门,这一回声音较大。

  里头依然没有半点声响,于是她加快了速度和力道,重重的连敲好几下,敲到指节都红肿泛疼,终于得到响应。

  “吵死了!给我滚!”

  她扬眉,非但没滚反而直接开门,走进房里。

  一踏进这阴暗沉闷的房间,她柳眉微蹙,尤其是看见那被厚重窗帘给盖到不见一丝光亮的落地窗,更是撇了下嘴。

  发觉有人未经允许进他房间,蓝君煜双眉重重一拧,转过身,一见进门的竟是那姓朱的女神棍时,脸色顿沉。

  “谁准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他眯起眼低喊。

  朱霏霏没理他,走到床旁把早餐搁在活动餐桌上后,便直接走到落地窗前,唰地一下把厚到透不进一丝光线的窗帘给拉开。

  习惯黑暗的双眼一接触到灿烂的阳光,立即刺目得几乎睁不开,蓝君煜低咒,“你这该死的女人!究竟在搞什么?快把窗帘给我拉上!”

  她依然不理他,反而动手开起每一扇窗户,让新鲜空气涌进这郁闷的房里,带走那晦暗的气息。

  “该死!够了!你听不懂人话吗把窗户关上、窗帘拉上,给我滚出去!”蓝君煜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瞪着那如入无人之境的可恶女人,随手拿了样东西就朝她扔去。

  直到一切顺了眼后,朱霏霏终于满意的转过身,可一转身,就见一道白影飞快的朝她抛来,这一回她早有准备,手一抬,轻松接住那颗“老朋友”。

  美眸一凝,她冷声说:“你的嗜好就是拿枕头扔人吗?”

  “那你的嗜好就是装聋作哑?”见她总算肯说话,蓝君煜语气极差的回道。

  “我不叫该死的女人,我有名有姓,请你记住我叫朱霏霏,要是下次你再用朱霏霏以外的称呼叫人,那我就会继续装聋作哑。”她不甘示弱的回呛。

  “一个骗子不需要名字!”他火大的吼。

  “喔?”她挑眉,没生气,只是好整以暇的说:“那么我想一个一脚踏进棺木的人,也不需要吃饭了。”

  “你—— ”

  不等他发飙,她端回搁在餐桌上的丰盛早餐,走到离他有一段距离的贵妃椅坐下,省得被他打扰。“这早餐看起来很好吃,既然给你吃也是浪费资源,不如让我吃。”

  说着,她当真切下一小块烤得金黄酥脆的黄金吐司,沾着香气十足的奶油送进嘴里。“有钱人家的早餐真不错,味道真好。”说完,她切下第二块,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来,完全无视他像是要喷出火光的双眼。

  “究竟是谁准你这该死的女人进我房间叫他来见我!”蓝君煜低咆。

  他不饿,但见她竟真不要脸的吃起他的早餐,他气炸了,绝对要把这女人给赶出去。

  拿起纸巾擦拭嘴角,朱霏霏端起餐盘上特制的营养果汁轻啜一口。

  哇!好好喝,十多种水果榨成的新鲜果汁,酸甜适中、清凉解腻,里头还有一颗颗水果颗粒,用吸管就能轻松吸取,好喝到让她一口气全数喝完,一滴不剩。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叫我叔叔来!我要他马上把你赶出去!”见她又装聋作哑,不良于行的他却只能在床上怒喊,用一双眼狠瞪她。

  “听见了。”她端起吃得精光的餐盘站起身,“我只听见一只不懂礼貌的疯狗到处乱吠,吵得我耳朵痛死了。”说完,她不理他那副像是会吃人的模样,拿着餐盘走出房外。

  听她居然敢骂他是疯狗,蓝君煜怒火狂燃,双眼喷出好比X战警里的火焰光线,直射向她纤细的背影。“你骂谁疯狗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朱霏霏—— ”

  消失在房门外的朱霏霏突然探回一颗头,扬眉说:“很好,我就叫朱霏霏,请你记住,疯狗……不对,是蓝君煜先生。”

  说完,她再次消失在房门口,不理会房内再次爆出的怒吼。

  “朱霏霏!你这该死的女人—— ”

  ******

  无故被朱霏霏那疯女人气得怒火冲天,蓝君煜一时忘了她能进来肯定是经过叔叔蓝英政的允许,当下拿起床旁的电话拨给叔叔。

  电话一接通,他不等对方说话,劈头就问:“叔叔,谁准你让朱霏霏那疯女人进我房间的?”

  蓝英政早料到他会大发雷霆,低声说:“霏霏她只是想帮你,你—— ”

  “帮我”他怒极反笑,“哈,把我的房间搞得一团乱叫帮我?大摇大摆把我的早餐吃完叫帮我?把我惹得差点心脏病发叫帮我”他忍不住语调上扬地指控。

  电话那头的蓝英政沉默了会才说:“君煜,你没有心脏病。”

  “我现在的确没有,但再被那女人给气下去,我不保证会不会有。”他冷笑。

  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息怒,蓝英政只能安抚他,“君煜,就再试一次好吗?说不定霏霏真能帮你,你也想恢复以往的健康不是吗?”

  “我当然想,但她不是医生,只是个神棍!”他一口气把这阵子的不悦怒喊出来。“我受够了这些骗钱的神棍拿着香在我头顶上绕,受够了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在我耳边诵经,受够他们拿一些不知是黑狗血还是黑鸡血的往我身上泼。我已经受够了,连我都放弃自己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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