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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败家贵公子》作者: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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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6 17: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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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败家贵公子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湛亮
出版日期:2012年8月1日

【内容简介】
若论当今世上最响当当的人物,莫过于江湖人称的“祥云公子”是也,
传说他是位行侠仗义、济弱扶贫、气质出众的翩翩公子,
引来崇拜者无数,多少少女、少妇为之倾倒……
但在她看来,自家公子实在是吃米不知米价、花钱如流水,
身上只要一有银两,不是乱买东西,便是拿去救济他人,
最后两人穷得只得餐风露宿,过着“惬意甜蜜”的野外生活……
正当两人再次陷入身无分文的窘境时,热情的将军孙子却邀请他们入府一叙?!
他俩因着盛情难却,只得大步走入将军府“白吃白喝”,却没想到……
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伙食!不但公子被迫充当保镳,不情不愿收了个徒弟,
她也因缘际会的找到了生父?!但要她离开公子身边回到生父家,
她实在是很不愿意呢,经过十多年的朝夕相处,她早已对公子情根深种,
而公子呢,应该也是少不了她吧!不然怎会主动送花表情意,
还打算拐她一起“抛父弃徒”,继续逍遥于江湖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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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6 17:15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楔子

  “真不愧是江湖传言的‘祥云公子’啊……”

  “不仅武艺高强,还行侠仗义、心慈人善、救苦扶弱……”

  “而且风采绝俗、人品不凡、气质出尘,简直就像是天仙般的人儿哪……”

  热闹的小城镇里,一大群人围聚在大街上七嘴八舌的赞叹着,同时数十双钦佩的眼光不约而同的齐往同个方向望去,满心崇敬的目送那一白一绿、一男一女的两道身影不疾不徐的踩着悠然的步伐缓缓离去。

  哎呀!他们青萝镇虽算不上大,但是位处交通要道,往来的商旅不少,外界消息灵通,加上酒楼里的说书先生时常以“话说祥云公子”来当故事段子的开头,活灵活现的描述着那祥云公子如何的行侠仗义、如何的济弱扶倾,相貌、人品又是如何的“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是以虽未见过人,但“祥云公子”这四个大字早已如雷贯耳,深植民心。

  这日,张家貌美的小寡妇带着相依为命的儿子出来摆摊做生意,赚点微薄的银两过活,谁知却被觊觎其美貌许久的地痞流氓给遇上,不仅乘机调戏欺压,甚至还直接动手要将人家贞烈小寡妇强抢回去,惹得人家孤儿寡母当街反抗、哀哭不止,让旁人闻之不由得心酸。

  无奈对方是镇上有名的恶霸,围观的众人虽怜悯又愤愤不已,但却也没人敢强出头打抱不平,毕竟上回有个冲动的年轻人出面怒责恶霸的行径,下场就是被打得一条命去了半条,听说休养至今还起不了床。

  也因为如此,虽眼见恶霸欺凌孤儿寡母,大伙儿却只能噤若寒蝉,就怕稍微出个不平之声,就沦落到与那个年轻人同样的下场。

  而就在那小寡妇凄厉哀号的被恶霸拖着一路走,张家七岁的幼儿跌跌撞撞的哭追着娘亲之际,一名白衫飘飘的俊美男子像天仙般从天而降,修长白晰的大掌轻飘飘的往恶霸肩上一拍!

  就听那恶霸瞬间发出杀猪般的鬼哭神号,整个人倒在地上不住的滚动惨叫,一张横脸眼泪、鼻涕全糊在一起,哪还有先前的蛮横凶恶。

  此一异变让围观的众人全看傻了眼,大伙儿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惊得不敢作声。

  倒是那小寡妇自恶霸手下得了松脱,连滚带爬的奔向跌跌撞撞追来的儿子,孤儿寡母俩抱在一起痛哭了好一阵子后,这才满怀感激的向那宛如天仙般的恩人道谢。

  “在下司徒云岚。”

  在小寡妇锲而不舍的连番追问恩人的大名下,白衫公子这才噙着浅笑,如沐春风般的道出自己的名讳。

  然而“司徒云岚”这四个字一出,被惊呆了的众人瞬间像被什么给打到般猛然回神,发出一阵震天价响的惊呼与喧哗,毕竟“传说中”的祥云公子不再是虚幻的远在天边,而是真真实实的近在眼前,加上人品、风采确实出尘不凡,所作所为亦和说书先生口中所形容的武艺高强、行侠仗义、铲奸锄恶、济弱扶倾如出一辙,这怎么不令人兴奋激动?

  就在围观众人的喧闹声中,那小寡妇牵着小脸犹带着泪痕的儿子,一再的千恩万谢,倒是那祥云公子连连摇手表示不用在意,甚至让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一名绿衫姑娘送给那对孤儿寡母一些银两,然后才风采翩翩的悠然离开。

  然而就在大伙儿一边目送两人身影远去,一边心情激昂的热络讨论着方才的英雄事迹之际,一名眼力甚尖的壮汉语带迟疑的忍不住开口──

  “呃……祥云公子身上的绣花是不是太多了点?”这品味是不是……太娘了些?

  就听此话一出,原本嗡嗡的讨论声忽地一片静默,众人纷纷扭头瞪向壮汉,其中以女人──不论是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目光最是犀利,惊得他脖子一缩,惊觉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

  果然,一名大娘立刻以杀鸡般的嗓音尖叫着指正他的错误──

  “你个大老粗懂什么?说书先生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人家祥云公子之所以被冠上‘祥云公子’的名号,除了名字里有个云字外,就是因为他总穿着绣着祥云图案的衣服。”

  “就是!”一颗芳心早被勾了去的少女立刻出声附和,同时不忘丢给壮汉一个嫌弃的大白眼。“别说祥云公子身上的衣服是上好的白绸制成,就是那些祥云图案也都是以同色丝线所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懂刺绣的行家就会明白那绣工有多难、价值有多高,真可说是既内敛又华美,穿在祥云公子那样如谪仙般的人身上正是恰如其分。”哼!人家祥云公子那般人中龙凤的丰采,哪是他那个大老粗能懂的?

  只是问了一句,就立刻被女人家们一顿抢白开涮,壮汉如今也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楣,谁教他胆敢质疑“祥云公子”的品味呢?

  正当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得热火朝天之际,满怀感激的张家小寡妇紧紧握着恩人所赠送的钱袋,泪流满面地对着儿子交代──

  “康儿,祥云公子对我们母子的大恩大德,你可要牢牢记住,回去我们就帮他立个长生牌位,天天烧香磕头,祈求恩公他福寿双全、长命百岁……”

  猛点着满是泪痕的稚嫩小脸,张家幼儿紧握着小小的拳头,边哭边立誓般的叫道:“呜呜呜……我以后也要成为像‘祥云公子’那样的大侠……”

  第一章

  蓝天白云,清风徐徐,绿草如茵的山坳处,一小片树林随风摇曳发出沙沙声响,衬着清澈小溪潺潺流过的悦耳声和此起彼落的虫鸣鸟叫,让人在这酷暑的天气中也备觉清凉。

  小溪畔,清凉的树荫下,一名白衣飘飘、风姿隽爽,人如清莲、湛然若神的俊美男子停下优雅的步伐,不解的看向突然驻足不动的侍婢──

  “阿黛,怎么不走了?”薄唇噙笑,语调既慵懒又带着几分勾人之意。

  只见那叫阿黛的姑娘眉如远翠,眼含秋水,瑶鼻樱唇,一身如雪般的凝脂肌肤在墨绿衣衫的映衬下更显晶莹剔透,当真是个俏生生的绝色佳人。

  只是这个绝色佳人没有一般二八年华少女的天真活泼与巧笑倩兮,反倒面沉如水,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淡雅如兰般的清冷气息。

  “正午了,该用饭了。”阿黛面无表情的答道。

  “阿黛说得是!”风采绝俗、气质出尘,江湖人称“祥云公子”的俊美男子──司徒云岚抬头看了看天色,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杭州城里望湖楼的‘杏奶小金猪’乃天下一绝,多年前尝过一次后,至今念念不忘,走遍大江南北,吃尽各地名厨手艺,唯独望湖楼做得最是道地。”

  以他的轻功,就算带上不会武艺的阿黛,大概半个时辰便可以进城了,届时就可坐在酒楼里享用美酒佳肴,真乃人生一大乐事是也!

  似乎看透他的心思,阿黛神色不改,语气毫无高低起伏的打破他的如意算盘。“公子,我们没钱了。”

  当然,如果进酒楼享用美酒佳肴不用付银两,那么她绝不反对公子的提议。

  “没钱?”司徒云岚俊美好看的脸庞一愣,飘然出尘的气息难得沾染了些世俗味,满心不解的反问:“怎么会没钱?”

  顿了顿,搓着下巴沉思回忆。“我记得这些天我没买什么啊……”

  “公子是没买什么……”淡定应和,得到自家公子一脸欺瞒世人的迷人微笑后,阿黛面无表情的冷冷拆台。“但是几日前,你把我们仅存的三十余两银子全送给了受恶霸欺负的孤儿寡母了,还记得吗?”

  此话一出,司徒云岚的迷人笑脸微微一僵,但转瞬间又恢复原先的飘然出尘样,好似方才自家侍婢的拆台完全不曾存在。

  “阿黛,谈钱太俗气了!既已正午,不如我进林里打只野味填肚子吧!”话落,也不管自家侍婢的回答,直接以着看似迅捷优雅,实则心虚凌乱的步伐飞快闪身窜进小树林内,眨眼便不见踪影。

  公子这是不敢面对现实,心虚逃离吧!

  望着已经不见人影的小树林,阿黛默默的叹了一口长气,沉静如水的冷淡面容下有着深深的悲凉……

  唉……谁能想到闻名江湖,宛若谪仙般飘然出尘的祥云公子,其真面目却是个吃米不知米价,花起钱来像流水的败家穷光蛋。

  想起自家公子暗藏于华美金玉下的“败絮”,她不禁满腹的辛酸泪……

  世人只知祥云公子如何的丰采翩翩、如何的俊美不凡、如何的才高八斗、如何的武艺高强,但是却从来不知他性喜吃好、穿好、用好,一时兴起还会乱花大钱买下譬如穷书生的字画、街角大婶的香包、路边老婆婆的玉兰花,甚至还曾用一块上好玉佩和一名幼童换了一只蛐蛐儿……

  等等族繁不及备载的纨裤败家行径,导致他们时常入不敷出,就算身上有了些银两,也会不出几天便因种种令人无言的原因而花个精光。

  唯一值得“称许”的是,每当他们穷得响叮当,没银两上饭馆、客栈时,公子也很能“适应环境”,打野味裹腹、露宿荒郊野外也依然怡然自得,甚至还美其名为“举头望明月,低头吃烧烤的野趣生活”。

  想到这里,阿黛在心里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可嫣红唇瓣却不自觉的微微弯起,转身在附近捡拾干枯的树枝,好能在等会儿来烧烤野味。

  不一会儿,她已捡好了一堆枯枝,并且俐落的升起火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司徒云岚也从树林里走出来,手里还抓着一只已经处理好的野鸡。

  迎上前去接过已经被拔光毛的大野鸡,阿黛用树枝搭了个简易烤架,边烤着野味边淡声开口,“公子,前方那棵树上长了不少野果,麻烦去摘些来吧!”

  先前她在捡拾树枝时,便已注意到那些结实累累的酸甜野果了,拿来捣碎当酱料涂在烤鸡上最是恰当不过,只是那些果子都长在高处,没武艺的她摘采不到,只能麻烦公子了。

  闻言,司徒云岚二话不说,瞬间化作一道白色雷电射出,眨眼间几个纵落便去而复返,同时捧回满怀的酸甜果子,其速之快,好似他从未曾离开过原地。

  如此惊人的轻功,若是换作他人见了,肯定大大惊啧赞叹一番,奈何阿黛也不知是看多了早见怪不怪还是怎地,只见她淡然若定的接过野果,随即将之捣碎,把酸甜汁液均匀的涂抹在火堆上的野鸡,不疾不徐的慢慢翻烤着。

  至于司徒云岚则噙着一贯的优雅浅笑,毫不在意一身洁净如雪的白衫是否会弄脏,神态潇洒的就往她身边席地而坐,慵懒的微偏着头,以手支着下巴,朗朗俊目不偏不移的落在那渐渐呈现金黄色泽的野鸡上。

  呵……说实在的,他家阿黛的手艺可丝毫不输那些闻名的大厨,就算露宿荒郊野外,也能用最简便的方法把平凡无奇的烤鸡烤得别具一番风味,让人吃得吮指回味不已呢!

  好一会儿过后,就见那烤鸡外皮已变得金黄酥脆,随着肥滋滋的油脂不断冒出外,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清香却不带油腻的酸甜果香,令人闻之不由得食指大动,更感饥肠辘辘。

  “公子,口水!”忽地,阿黛冷冷提醒。

  “食色性也,人之本性。”擦了擦嘴角边几乎快流出的透明液体,司徒云岚毫不在乎的在自家侍婢面前做出如此毁灭完好形象的举动,甚至悠悠哉哉的道出古人的至理名言来替自己辩白。

  看着他那自然而然的擦口水动作,再想到外人口中那飘然出尘,宛若谪仙般的“祥云公子”,阿黛不由得默默扭头……

  这,才是祥云公子的真面目啊!

  并不清楚自家侍婢的心思,司徒云岚的目光再次落在香喷喷的烤鸡上,自动伸手撕下一只热腾腾的肥嫩鸡腿送到她面前。“喏,吃吧!”

  神色淡定的接过烤得金黄诱人的鸡腿,阿黛秀气的慢慢吃了起来;至于某位谪仙般的公子则迅速的撕下另一块,神情愉悦的享受着带着酸甜果香味的烤鸡。

  “阿黛,你的手艺又进步了。”感受着口里绝妙的滋味,司徒云岚真心赞美。

  如果身上时常穷得响叮当,得靠捕捉猎物自行料理来裹腹,长期下来,相信不管是谁的厨艺都会与时俱增,日益精进的。

  阿黛不无讽刺的在心中默默暗忖着,可嘴上却依然淡然若定的应声道:“多谢公子夸奖。”

  “并非夸奖,是实话呢!”逗趣的眨着眼睛,司徒云岚忍不住感叹。“唉……若以后身边少了你,可叫我怎么办哟!”

  想想,他家阿黛可真是外出旅行、露宿荒野的必备良药,若少了她,肯定会让他生“病痛”的。

  闻言,阿黛嘴角隐隐一抽……打从她有记忆以来,便一直跟随在公子身边,除了每年正月十五前后三天,他会消失个无影无踪,独留她在客栈等候外,两人始终未曾分离过,所以他那无谓的感叹实在一点意义也没有啊!

  心中默默暗忖着,她继续面无表情的低头进食,丝毫没有应声的打算。

  司徒云岚倒也不以为意,眼看她吃完了手中的鸡肉,便又撕了一块递过去,却见她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太少了!”难得的,他皱起了眉。

  “饱了。”阿黛轻声回应,向来沉静如水的娇颜隐隐含笑,心中流淌着淡淡的暖意,明白他是在关心自己。

  然而司徒云岚却不赞同她的话,收回那一大块鸡肉后,马上又撕下一只烤得金黄香酥,令人垂涎欲滴的鸡翅送了过去。“这肉较少,当零嘴吃吃也好。”

  不忍拂其好意,阿黛无奈只得接过,细细的啃起鸡翅来。

  见状,司徒云岚总算满意了,随即以迅速但却优雅的姿态将余下的烤鸡给解决掉,毫不客气的全吞进肚子里去了。

  好一会儿后,待主仆俩心满意足的填饱了五脏庙,正准备离开之际,忽地,树林里猛然窜出十来道人影,大马金刀的团团围住两人,每张横脸上都无形的写着“凶神恶煞”这四个大字。

  “不要动,这是抢劫!”带头的恶煞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气吞山河的冲着两人吼出了目的。

  抢劫?

  某对主仆俩表情微妙的相觑一眼,心思各异。

  唉……这群劫匪眼光也恁地不好,竟然挑中了两个穷光蛋来当肥羊行抢。

  阿黛抚额默默叹气,不发一语的退至一旁静待自家公子出面,毕竟自己没有武艺,碰上了这种动刀动枪的事,实在毫无用处。

  倒是司徒云岚神色丝毫未变,言笑晏晏的甚是有礼。“这位兄台,行走江湖难免偶有不便,正所谓一文钱逼死一名英雄好汉,若各位兄弟真有急用,在下亦不吝给予方便。”出门在外,总有手头不便的时候,他很能体谅的。

  从没抢过这般配合的肥羊,众劫匪们先是一愣,随即凶神恶煞的横脸露出喜色,尤其那带头的老大更是咧嘴哈哈大笑起来──

  “算你这小子识相,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志得意满的摸着手中亮晃晃的大刀,劫匪老大善心大发的给予承诺。“只要你们乖乖的交出身上所有钱财,本大爷就饶你们一命。”

  闻言,司徒云岚也不以为意,只是迳自笑笑的扬声唤人,“阿黛!”

  面无表情的,阿黛冷冷的给忘了自己早已经是一文不名的自家主子泼了一大桶冷水。“公子,你忘了我们连‘杏奶小金猪’都吃不起了吗?”说吃不起是比较好听,事实是连一文钱也没有了。

  此话一出,司徒云岚这才猛然想起几日前赠金孤儿寡母之事,当下诚心诚意,一脸歉疚的看向劫匪。“抱歉,在下忘了自己亦已是身无分文了。”

  操!这是故意在耍他们吗?再说,两人一身上好的衣料与配饰,非富贵人家是穿不起的,谁会相信他们身无分文?

  深深觉得被戏弄的劫匪们顿时变脸大怒,纷纷挥舞着大刀叫嚣着要他们好看,倒是那带头老大怒极反笑,一双猥琐贼眼往退居一旁的阿黛上上下下打量了个够。

  “小子,既然你不肯乖乖把钱财交出来,那杀了你再拿也不迟,至于那女的……”劫匪老大淫邪恶笑,色心大起。“老子生眼以来还没见过这般美的娘们,尤其那身细皮嫩肉的肌肤,摸起来可不知有多舒爽……”

  啧啧淫笑不已,想像着自己在那吹弹可破的凝脂细肤上下其手,将美人儿压在身下操得吟哦婉转、欲死欲仙,劫匪老大只觉胯下已经隐隐硬了起来,语气也益发的急不可耐。“嘿嘿嘿……待老子毙了你,凭那娘们的美色,就算被老子玩腻了再卖到妓院去,肯定也可以卖到不少钱。”

  如此下流又粗鄙的话,却没有让阿黛有丝毫的变色,甚至司徒云岚也只是微微挑高了眉,笑得如四月的春风那般和煦动人。

  只能说那群劫匪夜路走多了终会碰到鬼,注定要踢到大铁板,忽略了两人异于常人的反应。

  在老大一声喝令下,众劫匪们抡着大刀凶神恶煞的围上去开打了。

  霎时,就见刀光闪闪、白影飘飘,在数十道森然刀光中,白衣人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穿梭其中,甚至借力使力,踩着玄妙的步法,拖引着劫匪甲砍上劫匪乙,劫匪丙撞上劫匪丁……等等可说是“窝里反”的妙事。

  于是惨叫声、哀号声此起彼落的响起,腥红血迹点点飞溅,并在司徒云岚不知施了什么手法的这个拍一下、那个戳一下之下,已经有不少劫匪栽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眼看自己人倒下的越来越多,清醒的越来越少,那带头老大越打越是心惊,明白这回是踢到铁板了,正当想不出办法之际,忽地眼角余光瞥见了某道婀娜身影,立即计上心头,大喝着要其中一名距离最近的手下去抓人,打算以此威胁。

  谁知一旁观战的阿黛眼见一名劫匪直冲自己而来,不但脸上未有惊惧之色,清冷沉静的美眸反倒露出几丝怜悯,好似在说……

  傻瓜,你怎么就挑上我呢?

  果不其然,那劫匪尚未靠近她三尺之内,一道凌厉的破空声便急射而来,凶猛的劲力打在背心,震得那劫匪胸口一闷,喉头一甜,当场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后,便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再也起不来。

  眼见如此情景,劫匪老大更是大骇,而司徒云岚却是冲着他露出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容,随即就见他移动的身形更加鬼魅难辨,似在这人身后出现,又宛如在那人面前现身,然后眨眼间,那帮劫匪全倒了个精光,仅剩下那带头老大满脸惊疑的站着。

  “你……你别过来……”握着大刀的手不受控制的抖着,劫匪老大惊惧的连退了好几步,哪还有方才的凶恶相。

  司徒云岚微笑不语,不疾不徐的朝他跨出一步。

  “铿啷”一声,劫匪老大吓得握不住刀子,惨叫一声,掉头就想逃。

  然而司徒云岚却彷佛早料到其行动,足下一把不知是哪名倒楣的劫匪掉落的大刀就这么一挑、一射,在劫匪老大还来不及转身逃离,凌厉的刀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射而去,角度微妙的“恰巧”划过劫匪老大的胯下。

  “哇──”

  惊天地、泣鬼神,天地彷佛要与之同悲的凄厉惨叫自劫匪老大口中响起,难以形容的疼痛与往后可能成为“废人”的冲击让他不由得眼前一黑,顿时厥了过去。

  这就昏了?想当年他初出江湖时,遇上的第一个劫匪可是打了一炷香才拿下,没想到眼前这个连挺个半炷香都不行,恁是没用!

  司徒云岚摇头感叹,为现今劫匪的素质“每况愈下”而唏嘘不已。

  眼看一帮劫匪皆已被解决,阿黛这才缓步来到他身边,沉静的眼眸中有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公子打石子的功夫越来越好了。”

  呵……每回只要有人企图挟持她来威胁公子,公子的石子便会紧随而来,让那以为柿子可挑软的吃的人率先躺下,是以她虽然没有武艺防身,但面对袭击时却从来未曾害怕,甚至有时还挺同情那些“错估形势”的倒楣鬼的。

  难得被向来面无表情的自家侍婢称赞,司徒云岚不禁有些得意,但随即瞧见了什么般,他蓦地懊恼的轻啧了一声。

  亏他先前还特别小心防范着,没想到还是被溅上了。

  阿黛顺着他视线低头瞧去,就见雪白的衣衫上突兀的出现一点腥红,当下嘴角微微一抽,什么也没多说,面无表情的自随身行李中翻出另一件白衫送上,好似这样的事早已经历过无数次。

  “好阿黛!”司徒云岚高兴的赞了一声,接过衣服后便往某树后换衣去了。

  不久,那件被溅了一小点血迹的白衣自树后被抛了出来,同时传来某人令人发指的奢侈浪费声──

  “脏了,丢了吧!”

  没有应声,阿黛只是默默的捡起那该“丢了”的白衫,动作迅速的将之塞回随身行李中,心中只想着希望那一点血迹不要太“顽固”,否则衣服上又要多一朵祥云绣花图了。

  唉……不是她爱阳奉阴违,而是公子身上穿戴着皆是上好的衣料,每件都得花很多银两裁制,可若依他那只要衣服沾上一点血迹便要丢弃的习惯,依他们时不时就会陷入身无分文的窘境,恐怕要不了多久,公子就会没衣服穿了。

  是以,只要面临此种情况,她往往会偷偷将衣服藏起,背着公子将衣服洗干净,若是不幸洗不掉,她便会在污渍的地方以同色丝线绣上一朵朵的祥云藉以掩盖再拿给公子穿,好在公子也从没质疑过他的衣服为何总会莫名其妙又多了几朵祥云。

  久而久之,公子衣衫上的祥云越积越多,多到后来成了特色,甚至因此被江湖人士封称为“祥云公子”。

  若让人知晓“祥云公子”这样的雅号,背后事实竟是如此的令人无语,大概会吐血吧!

  只是她“勤俭持家”也不容易啊!

  想到这里,时常为“身外之物”烦恼的阿黛悲凉的默默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倒地一片的劫匪们,她马上又振起精神,动作很是熟练的开始一一搜刮劫匪们身上的钱财,直到来到劫匪老大的身前,看着胯下处蔓延开来的血迹……

  公子是很记仇的,尤其是对那些胆敢污辱她的人。

  悄悄勾起了嘴角,她毫不客气的开始打劫劫匪老大……

  “趁危劫财是不道德的!”蓦地,一道带笑的悠哉嗓音扬起,司徒云岚不知何时已换好衣服来到她身后。

  闻言,阿黛也不心虚,只是淡定的回了五个字。“杏奶小金猪……”

  像是被打中了死穴般,司徒云岚轻咳一声,默默扭头望天,彷佛天边有无穷美景值得欣赏,至于近在眼前的事嘛……嗯,有发生什么事吗?他全都没瞧见啊没瞧见!

  于是阿黛继续进行“不道德”之事,从劫匪老大身上搜出几张银票和二十来两的现银,算了算银票上的数目,竟然有四百两之多,登时不禁感叹干劫匪这行的利润之丰。

  也许,等哪天又穷得响叮当时,她该怂恿公子偶尔干一票?

  “公子,我们走吧!”拍了拍充实满盈的荷包,很是满意此回的收获。

  将放在远方天际的视线收了回来,司徒云岚难掩振奋,第一句话便是──

  “吃杏奶小金猪去!”

  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那满地的鸡骨头,阿黛很想问……

  公子,你不是才吃完一只鸡吗?到底你都吃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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